第4節(第2/3 頁)
還請你多做權衡。”
在家時他不說,可偏偏到了皋陶司中,讓阮蓮兒見了這嚴肅衙門才開口。
阮蓮兒心中驚慌,也確實對母親的死有些不解,便哆哆嗦嗦問謝吉祥:“吉祥姐姐,你說……該當如何?”
謝吉祥回頭看她,見她雖然害怕,可卻還是堅持著沒走,便低聲道:“你若想查清福嬸為何而死,誰人所害,還是應當答應屍檢。”
阮蓮兒輕輕“嗯”了一聲,低頭未曾多言。
隔壁這一家子,母親潑辣勤快,靠著一手點豆腐的絕活撐起一家營生,女兒乖巧懂事,兒子勤奮好學,當是異
常幸福的。
只可惜……
只可惜沒有攤上個好父親。
福嬸的丈夫阮大整日裡在外閒逛從不著家,便是回來也只管要錢,要不到動輒打罵,除了兒子的臉他不打,妻女的死活從不顧及。
如今福嬸如此枉死,他也不見人影,只得年幼的女兒出來替母親申冤。
著實是可恨又薄情。
不過阮蓮兒雖然心裡害怕,對母親的枉死卻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只權衡片刻便道:“我答應。”
一旦說定,趙瑞輕輕擺手,便有個年輕的女校尉跟上來,直接跟在了阮蓮兒的身側。
一行人順左側迴廊往偏房行去,路上竹林密佈,擋去光陰,讓人瞧不清前程與歸途。
約莫半柱香的工夫,一處異常冷僻的罩房出現在眼前,因做的是白事,這一片看起來異常冷清,連罩房上都沒有掛牌匾,只草草掛了兩隻白燈籠。
他們剛一到,便看趙和澤從排房裡請了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出來,瞧著似剛睡醒。
“怎麼才來?還不夠墨跡的。”來人耷拉著眼皮,掃了一眼趙瑞。
趙瑞對外人一貫沒什麼好脾氣,若有人膽大包天惹到他面前,大多是直接就讓親衛處置,但對此人,趙瑞卻難得解釋一句。
“家屬不在家,只得請了年幼的小姐來,已經同意屍檢。”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他攏了攏夾襖,彎腰把腳上趿拉的短靴穿好,這才吆喝一聲:“殷小六,驗屍格目取來,給家屬講講。”
一道明亮的嗓音回道:“師父,就來。”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從罩房跑出來,他面容清秀,唇紅齒白,竟有幾分女相。
叫殷小六的青年手裡捧著驗屍格目,先對趙瑞和趙和澤行禮,然後準確地看向阮蓮兒:“阮姑娘,您請這裡簽字,若是不會寫字按手印也是可以的,有什麼疑問都可問我。”
阮桂平日裡在青山書院讀書,回了家來也會教導姐姐,因此阮蓮兒是識字的。
她接過那驗屍格目,簡略看了看,越看臉色越白,最後整個人都抖起來。
“如此都要做?要把人刨……刨開?”。
“姑娘不用怕,若是不做的細緻妥貼,咱們也查不出夫人死因不是?如此做,還是為了
還死者一個公道。”殷小六看起來年輕,倒是極會安慰人。
阮蓮兒籤驗屍格目的空檔,謝吉祥同那中年人見禮。
趙瑞親自給介紹:“謝小姐,這位是咱們皋陶司的一等仵作,邢九年邢大人,這位是本官特地請來的推案高手,謝吉祥謝小姐。”
謝吉祥自不敢當什麼推案高手,她對邢九年拱手道:“邢大人好,刑大人叫我吉祥便是。”
邢九年那耷拉著的三角眼看都沒看謝吉祥,卻說:“年紀輕輕,倒是個老行家了。”
謝吉祥微微一愣,轉眼便笑了:“謝邢大人誇讚。”
看那邊死者家屬同意驗屍,邢九年便取了腰上的鑰匙,去義房裡面準備。
趙瑞在謝吉祥耳邊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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