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第2/3 頁)
笑了笑,看起來分外安靜平順。
剛一入門,大雨頃刻而至。
春日的雷陣雨總是這樣急躁,雷聲陣陣裡,雨打梧桐葉。
何嫚娘捏著鼻子去擺弄青魚,謝吉祥坐在堂屋裡,喝著甜豆漿賞雨。
何嫚娘出來瞧她一臉鄭重,疑惑地問:“小姐,可是有事?”
謝吉祥嘆了口氣:“今晨去買魚,卻偏巧瞧見了兇殺案子,也不知這太平盛世,為何會有如此禍端。”
一說起兇殺案,何嫚娘臉色驟變,她小心翼翼看了看謝吉祥,但見她面色平和,這才猶豫道:“小姐莫怕,護城司如今已經加了巡防,應當不會有兇徒亂世。”
她們兩個孤身女兒家,若是兇徒亂行,確實有些不妥。
謝吉祥倒是沒怎麼害怕,她只道:“嗯,我省得的。”
何嫚娘突然想起件事來:“剛小姐出去那一會兒,清水齋的李掌櫃親自來了一趟,道是最近有貴人訂了一批貨,光是玉妝臺就要三十瓶,請小姐務必十日出貨,若是能出,他每瓶額外添一貫錢。”
這一聽就是大生意。
“倒是沒聽說誰家有喜事,不過……”何嫚娘細細看了謝吉祥一眼,“我仔細打聽了幾句,李掌櫃起先不肯說,後來才鬆了口,說是他猜主顧是趙王妃。”
說起趙王家,謝吉祥的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那個帶著潮溼水汽的岸邊。
春風吹起,一浪蓋過一浪,澎湃的浪濤聲中,是如玉的陌上君子翩躚而立。
便是站在那一群高大皂隸中,那君子也鶴立雞群,讓人一眼不肯錯開。
不過那些皂隸也應當不是普通衙役,應當是護城司的校尉。
何嫚娘說著說著,就看謝吉祥在走神,便輕輕把剛泡的茉莉花茶放到她手邊,輕聲道:“趙王家的事,來來去去不過那些,尋常百姓也得知,小姐倒不必如此憂心。”
謝吉祥難得有些彆扭:“我哪裡憂心了。”
何嫚娘但笑不語。
謝吉祥有點難為情,沒話找話:“應是趙王妃的手筆吧?眼看春日來臨,城外的莊子皆是百花爭豔,倒是可以玩賞一番,她家中那許多侄女,這時候可要拉出來亮
相。”
這趙王妃什麼德行,早成了街頭巷尾的話柄,倒也不怪謝吉祥無禮。
何嫚娘嘆了口氣,意有所指:“人都想著金枝玉葉,可這金枝玉葉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
“是啊,”謝吉祥目光一閃,斟酌片刻還是道,“奶孃,剛我在碼頭瞧見……”
她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外面傳來一道極為規律的敲門聲。
咚、咚、咚三下便停,間隔停頓分毫不差。
謝吉祥張了張嘴,剛要再說一句,就看何嫚娘歡歡喜喜迎到門邊,異常慈和地問:“可是世子到了?”
“嬸孃,是我。”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給略顯炎熱的春日清晨增添了幾分涼爽。
謝吉祥抬頭望了望天,不知何時外面已經烏雲散去,此刻倒是雨過天晴,雲淡風輕。
何嫚娘回頭看了一眼謝吉祥,見她點頭,才開了門。
木門應聲而開,一個高大的蔚藍身影就站在門外,巷中青梅樹影稀稀落落,在來人的身上印下一片片迷離光影。
就著這斑駁光影,先是瞧不見他的面容,卻能清晰看到他薄如蟬翼的淺淡薄唇。
那唇角依舊輕輕抿著,卻恍惚間帶了些許暖意,似笑非笑。
謝吉祥仰頭望去,才看清對方那一張清冷出塵的英俊容顏。
他輕輕半闔著狹長的鳳目,神態安然,面對著門內的何嫚娘,身上好似又多了幾分乖巧。
同剛剛在碼頭上,滿臉冰冷的官差大人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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