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1/3 頁)
他只是淡定從馬車的方桌中取出茶壺茶杯,一手穩穩託著茶杯,一手用茶壺倒茶。
少傾片刻,他把只倒了一半的冰糖菊花茶遞給謝吉祥:“潤潤口。”
兩個人說完皋陶司的事,便開始討論今日的案情。
謝吉祥道:“雖然福嬸這個案子可能是意外,但阮大的案子就很有些指向性,也就是說,盯著阮大下手的人,一肯定熟悉他的習慣,二也知道他到底是誰,不是一時興起而為,因為他是他而痛下殺手。”
對於阮大有恨意的人應該不少。
有他的一雙兒女,也有他曾經招貓逗狗,打過架的許多地痞,更有甚者,他“外室”的那些相好們,說不定也想要了他的命。
謝吉祥眼睛一亮,然趙瑞不等謝吉祥開口,便直接道:“在蘇家出來之後,我已經派人查她所有接觸過的客人,看看其中是否有另外線索。”
“但很不好查,其實蘇紅棗自己都認不清那些人是誰,他們進出香芹巷又很隱蔽,最後可能沒什麼結果。”
謝吉祥若有所思道:“因著我去慶麟街也從不往西街去,倒也不知紅招樓和同興賭坊到底有多聲勢浩大,若真能在燕京之地屹立不倒,其背景肯定不一般,儀鸞司……可否有卷宗?”
趙瑞好笑地看著她閃著皎潔光芒的杏眼,低聲道:“我在儀鸞司又不是要緊官職,許多卷宗都是不能檢視的,目前所知,同興賭坊的東家姓孫,早年便經營下九流生意,在華北一帶都很有名,人稱黑牌孫。”
謝吉祥道:“背後之人不可查?”
趙瑞垂下眼眸:“尚不可。”
謝吉祥便不再多問,話鋒轉到林福姐身上:“根據阮桂的描述,我猜福嬸的那一串佛珠是紫檀的,她很珍惜,平日從不離身,因我每次見她袖子都很嚴實,倒也沒怎麼見過。”
紫檀很名貴,絕對不是阮家能買得起的,但林福姐對其愛護有加,不是因為這串佛珠是小葉紫檀珠,而是因為它是阮大送的。
對於這個丈夫,她似乎還心存幻想,總是眷戀著舊日的幸福美滿。
謝吉祥嘆了口氣:“福嬸是個好女人,也是個好母親,可惜……”
可惜遇人不淑,這輩子就這樣戛然而止。
趙瑞見她很是有些傷感,便道:“阮林氏頭上的髮簪還在,腰間荷包裡的銅錢也沒有丟失,她單單隻丟了那一串佛珠,不是遇見了眼力很強的劫匪,就是有人……對佛珠很關心。”
阮大就算兩頭吃軟飯,他也不可能買得起那麼貴的小葉紫檀佛珠,因此,他這個佛珠的來歷就很好猜測。
大約是哪個客人特地送給蘇紅棗的,而蘇紅棗自己不經心,被阮大摸出來送給林福姐。
趙瑞掀開車簾,對外面打了個手勢,不多時夏婉秋便策馬上前:“大人。”
趙瑞道:“派人去詢問蘇紅棗,是否有客人送她一串紫檀佛珠,具體是誰送的,什麼時候送的,讓人問清楚。”
夏婉秋拱手:“
是。”
謝吉祥看著她利落的背影,頗為羨慕:“從前我爹說等我十八了再教我騎馬,結果……”
結果她早就過了十八生辰,而父親也已經沉眠地下,再也不能教授她如何斷案,也無法完成自己曾經的諾言。
趙瑞抬頭看她,目光頗為認真:“等這案子忙完,我教你騎馬。”
謝吉祥淺淺笑了。
兩人說著話,金頂山便到了。
金頂山燕京西郊最為壯麗高聳的山峰,此處山巒疊翠,怪石嶙峋,有北方五嶽之稱,其半山腰上的金頂寺,乃是大齊建都時的國寺,百多年來香火鼎盛,燕京及奉天、江黎等地的百姓都喜歡過來上香禮佛。
因林福姐身上有跌落傷,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