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2/3 頁)
原本跪在地上的鄭氏直起了腰桿,將自己的髮髻攏了攏。
“母親,不是兒子偏袒大娘子,實在是您冤枉了她。”蘇澈也沒想瞞著蘇意凝,直截了當地說。
“自打大娘子進門,對幾個孩子,無有不用心的,便是滿金陵城找,也找不著她這般心腸軟的繼母了。大姑娘的婚事,便是她一手操辦的,她得以高嫁,不感念父母恩情就算了,還惹出禍事連累妹妹們,如何就能怪大娘子了?”
“再者說二丫頭,當年退婚之事,確實是大娘子同我商量的,可決定是兒子做下的。那時候,永安侯府眼瞅著就是個火坑,怎麼能叫二丫頭往裡跳?”
“誰又能知道,這謝譽還能有這轉危為安的本事?”
“母親,您有時候,對大娘子,實在過於苛刻了。”
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地拍打著羅漢榻,將手邊的枕頭扔了過去,砸在了蘇澈身上。
“你給我滾,你這個不孝子!當初生你,還不如生頭豬,豬身上好歹還長著一個腦袋,你怎麼連半個腦袋也沒有!”
老太太平日裡雖然恨鐵不成鋼,時常嘆息蘇澈文不成武不就,但到底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怎麼著也是自己的孩子。
今日當真是氣急了,往日裡不曾罵過他的話,也都拿出來了。
說完,老太太指了指鄭氏:“往日裡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知曉你做人家繼母難,也明白你不會對幾個孩子真心實意,我並沒對你有過分的要求。”
“可你真當我老婆子是老眼昏花了嗎?大姑娘為什麼養成這樣的性子?又為何嫁去威北侯府多年不曾有孕,這其間難道沒有你這個繼母的半分功勞嗎?”
原本一家子,眼盲心瞎的湊合著過,彼此對對方那點斤兩心知肚明。可如今老太太這麼說,明顯就是要撕破臉皮了。
鄭氏跪在地上,連爬帶滾地爬到了老太太榻前,拉著她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母親這是哪裡的話,大姐年幼喪母,我憐她,也對她多了幾分偏愛,實在是沒想到竟讓她養成了如今這番心性,兒媳實在是冤枉啊。”
說著說著,鄭氏好似體力不支,竟昏了過去。
蘇澈連忙上前,將人抱了起來。
“母親您實在是對大娘子太苛刻了,大娘子做到她這個樣子,已經是不易了。”
“她進伯府十幾載,為兒子生兒育女,主持中饋,金陵城中無有不稱讚她的,偏就是母親,次次覺得她做的不好,總是挑刺。”
說完,蘇澈抱著人便要離開,蘇老太太氣得兩眼發黑,半天說不出話來。
“太醫呢?來了嗎?”蘇意凝也顧不上蘇澈和大娘子了,連忙問身旁的小廝。
她話音剛落下,小廝帶著太醫匆匆趕到,幾分紛紛退到一旁,將位置讓給了太醫。
王太醫乃是蘇老太太的舊時好友,與她相識多年,也一直替她調理身體,蘇意凝很放心他,退到了一邊。
隔了好一會兒,王太醫替老太太診治完,走到了外間開藥方。
“王大人,我祖母身子怎麼樣?”蘇意凝跟了過去,詢問道。
王太醫拿了張白紙,正要開藥方,見蘇意凝跟過來,有些犯愁,猶豫道:“脈相看著老夫人身子沒什麼大礙,只是急火攻心,我開點靜心養氣的藥,吃上幾日應當無事。”
“只是今日我看老夫人面色,差得很,氣血虧虛的也快,按道理她自幼習武,身子骨應當比尋常人要硬朗些才對。”
邊說著,王太醫便將藥方寫好了,遞給了蘇意凝。
“不過也不礙事,我隔些日子再來府上請平安脈,再瞧瞧看,興許只是這幾日操勞過度。”
蘇意凝點頭接過了藥方,謝過太醫,便吩咐婢女去煎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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