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2/3 頁)
你租來的?”
文秀點了點頭,沒覺得哪裡不對勁:“是啊,一兩銀子,連帶車伕一起。”
蘇意凝沒再說話了,只當是自己想多了。或許如今街市上的馬車,都是這般豪華了吧。
待主僕二人走遠後,謝譽才又從如意齋走了出來,手裡捧著一個裝著筆墨的木匣子,遞給了隨從。
“世子爺,您將馬車給了蘇二姑娘,那咱們拿什麼去大相國寺給大公子燒香?”
謝譽沒說話,只抬頭看了看驕陽似火。
隔了一會兒,才淡淡道:“還以為她離了我這個累贅會過得多好,原來不過如此。”
隨從跟著點點頭。可不是嗎,連馬車都沒一輛,兩個妙齡女子也敢自行租借馬車,被賣了恐怕都不知道。
到了夜裡,臨水院四周熄了燈,只餘蘇意凝的房裡還亮著一盞油燈。
她毫無睏意,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會閃過謝譽那張帶著恨意卻沒有攻擊性的臉。
“文鴛,今日是什麼日子?”
文鴛替蘇意凝摘了頭上的髮飾,垂眸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是三月十七。”
隔了一會兒,她又補充道:“今日,應該是永安侯府大公子的忌辰。”
“明日,該是咱們公子的忌辰了。”
蘇意凝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起了,心裡頭像是被文鴛這句話揪了一把,隱隱泛著疼。
是了,他們的兩個大哥哥都已經去世三年了。
難怪,謝譽今天會這樣。
夜已經深了。
寒鴉落在高大的梧桐樹枝椏上,漆黑如墨的鴉羽隱在夜色之中,偶爾會傳來幾聲鴉鳴。
山下已經是陽春三月了,便是這幾日倒春寒,卻也沒有那麼冷。但山頂上,卻仍舊是一片蕭瑟。
謝譽穿的單薄,人形削瘦,他站在門口處仰頭望著天際的那輪孤月不知在想些什麼。湊近了看,他扶著門框手指骨節泛白,青筋凸起。
“世子爺,夜裡風大,要不穿件披風吧。”小廝遞了件披風過來。
謝譽接了過去,但搭在臂彎裡,沒有穿。皎潔的月光潑灑下來,照映在他的臉上,謝譽的臉色有幾分蒼白,唇卻是殷紅,眉峰如山,眼底是一片寒意,可眉眼湊在一起時卻顯得溫潤如玉,並無攻擊性。
周身被月華籠罩著,襯得他矜貴無雙,又帶了股不可名狀的憂鬱之色。
“那咱們明日,回金陵嗎?”小廝又問道,“若是回,小的得先行安排好馬車。”
謝譽搖了搖頭,回眸看他,聲色暗啞:“不回吧,在這多陪兄長几日。”
“也不知道,兄長可會怪我。”
小廝退到了一邊,沒再說話,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寬慰他。
已故的老侯爺原本是當今陛下的堂叔,與先帝爺同為高祖皇帝的曾孫,是世襲罔替的永安王。
當年永安侯府接連出事,爵位被一削再削,連降兩級。侯爺入獄,生死不知,永安侯府的天塌了半邊。
一時之間,風聲鶴唳,滿金陵城都在傳,永安侯府怕是不日便要滿門抄斬了。
忠勤伯府便是在那個時候提出了退婚,謝譽其實也能理解,哪有人會眼睜睜的往火坑裡跳呢?夫妻還只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都要各自飛,更何況他與蘇意凝還未做成夫妻。
她選擇激流勇退,他不怪她。
但當年畢竟少不更事,沒有參透這一層,他不肯退婚,去蘇家跪了兩日。
但蘇意凝狠心,連門都沒開,任由他在雨中跪了兩日,最後他體力不支昏迷之際瞧見的那個急急朝他跑來的身影,是他的兄長。
再次想到兄長,謝譽忍不住地扶住了額頭,額前的青筋直跳,腦袋裡也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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