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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需要的,你就隨便找個侍衛,」姬珣說,「讓人去喊趙將軍。」
「是。」姜恆說,「謝王上。」
姬珣又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帶著少許憂傷。
回房的路上:
「姬珣原本有個弟弟,」耿曙說,「還成婚了,婚後還有個兒子。」
入夜後,洛陽便一瞬間冷了下來,王都較安陽更北,春寒倒卷,讓姜恆不免瑟瑟發抖,緊了緊身上的袍子。
「可我沒見著。」姜恆說。
「死了,」耿曙答道,「一家三口在出遊的路上,被不知哪家諸侯謀殺。」
姜恆「啊」了一聲,說:「為什麼?」
耿曙說:「我不知道,道聽途說。」
「你怎麼知道這些?」姜恆難以置通道。
耿曙又道:「那年去找你的路上,混跡在城鎮裡,聽了不少。」
姜恆無言以對,耿曙說:「所以,洛陽也不安全。」
姜恆只得點頭,耿曙又說:「總之,別離我太遠。」
入夜,榻上只有一床被褥,被褥還很薄,散發著一股經年的黴味。
「睡吧,」耿曙整理了被褥,說,「明天再曬曬。」
兩兄弟縮排被中,姜恆低聲說:「有點冷。」
寢殿多年無人住過,有股陰冷之氣,更四壁漏風,耿曙想起來找擋風之物,卻被姜恆拉住,說:「別動,好不容易暖和了點。」
耿曙調整了屏風,擋住姜恆那邊,不讓他被寒風吹到。
姜恆的手腳仍是冰冷的,耿曙在被褥裡焐著姜恆的手,就像露宿時,兩兄弟靠著廢村裡破落的院牆一般。
「我再去要一床被子。」耿曙說。
「別了,」姜恆說,「別給人添麻煩。」
他漸漸地看出來了,也許是源自直覺,知道天子的日子應當也不好過。
耿曙也覺得冷了,畢竟他們在路上時可以生火,依偎在火堆前,總是能慢慢暖起來。
「生個火吧。」耿曙又說。
「哪兒有柴?」姜恆說。
耿曙:「我出去撿。」
姜恆又道:「我怕這寢殿裡燒起來,全是木頭。」
西殿中破敗已久,火星若爆開,碰什麼燒什麼,耿曙聽到這話,馬上杜絕了念頭,只得轉身,抱著姜恆,把他摟在懷裡。
「沒洗澡,」耿曙摸了摸姜恆的頭,說,「身上有味,明天再找洗澡的地方去。」
姜恆凍得發抖,耿曙比他強壯些,卻也好不到哪裡去,姜恆只得枕在他的胳膊上,縮在他懷裡,盡力回饋予他一點暖意。耿曙的胸膛透過薄薄的裡衣襯布,傳遞出有力的心跳,則讓他安心了不少。
彷彿在那裡有個散發著光與熱的爐芯,取代了寒夜中的火炭,正在持續溫暖著他。
姜恆摟住耿曙的脖頸,另一手稍稍壓著,耿曙便順勢把臉枕在他的手掌上。
耿曙一手捋進姜恆裡衣內,順著他的後腰輕輕摩挲,放在姜恆曾經被燙傷之處,來回摸,彷彿想朝裡頭注入某種力量,讓它徹底痊癒,再不留痕。被燙傷的疤已經徹底覆蓋了胎記,就像一段人生覆蓋了另一段人生,潯東的日子,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還冷嗎?」耿曙小聲問。
二人的嘴唇離得很近,耿曙注視姜恆雙眼,目光再落在他輕柔的唇上。
姜恆說:「你的心跳得好快。」
他漸漸地暖和起來了,也許是因為心跳得快,耿曙的身體溫暖了許多。
「別亂摸。」耿曙忽然說。
姜恆:「?」
他感覺到耿曙身上有點奇怪,連帶著他自己也生出少許奇異的感覺,這種滋味平生第一次遇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