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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耿曙說。
「你怕嗎?」姜恆道,「那別盪太高……」
耿曙已不耐煩了,一腳踩上鞦韆,在空中翻身,翻了一個跟頭,姜恆駭得不輕,一聲大叫,只見耿曙卻如猴子般翻上了樹去,攀著樹枝,到得枝杈上,再一步踏上高牆。
姜恆頓時驚得睜大雙眼,在地上抬頭,看著耿曙。
耿曙一手攀著樹枝,朝高牆外望,低頭道:「上來。」
姜恆說:「我上不來!梯子被衛婆鎖起來了!你看見啥了?」
耿曙莫名其妙道:「爬樹啊!」
姜恆:「不會……」
耿曙順著樹幹滑下來,拉著姜恆爬樹,姜恆使盡吃奶的力氣也爬不上去,只見耿曙幾下上去,又幾下下來,徹底絕望了。
最後耿曙只得說:「我揹你,抱緊了。」
姜恆摟著耿曙,勒得他險些喘不過氣,耿曙差點被勒死,忙把他一手穿過自己肋下,一手繞到肩前,待他抱穩,帶著他爬上了樹。
「哇。」姜恆看見牆外春日燦爛,大街小巷柳葉飛揚,幾家屋簷再往東去,就是市集,市集上人聲鼎沸,馬車來來去去。
耿曙讓姜恆站穩,眺望的卻是西邊,皺眉自言自語道:「怎麼這麼多兵營?要打仗了?」
姜恆順著耿曙的目光看去,只見城西平原外,潯水畔的大片平原地上紮了許多軍營,答道:「平陸處易,而右背高,前死後生,此處平陸之軍也。」
「什麼意思?」耿曙道,「誰說的?」
「孫子,」姜恆答道,「行軍篇。」
耿曙示意姜恆跟自己來,展開雙臂,順著高牆走了,姜恆站在那寬不足六寸的牆頭,只覺腿軟,耿曙回頭一看,無奈只得過來牽了他走。離開高牆,到得堂屋屋頂,倆人便坐在屋頂上,春風拂面,視野開闊,姜家位處高地上,全城一覽無遺。
「要是有一天能出去就好了。」姜恆說。
耿曙無聊地說道:「想去哪兒?家裡不好麼?」
姜恆說:「想去看看海,我平生最想去看海,所謂『海闊天長』,我最喜歡的就是『海』。」
耿曙說:「你既然沒去過,又怎麼能說喜歡?」
「在夢裡的那種喜歡。」姜恆答道,「書上都說,滄海桑田,一定很美。」
「以後空了,帶你看海去。孫子是孫臏麼?」耿曙忽然朝姜恆問。
「是孫武。」姜恆給他解釋了孫武與孫臏的區別,耿曙點點頭,說:「你再說說。」
姜恆背了幾篇孫子兵法給耿曙聽,又朝他詳細解釋,本以為耿曙只會覺得無聊,耿曙卻極為認真地聽著,姜恆說:「懂麼?」
「不懂,」耿曙說,「繞來繞去的太費勁了。」
姜恆說:「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把全篇讀過後再慢慢地參悟,就懂了。」
耿曙說:「不識字,讀不了。」
姜恆說:「走,去書房,我現在就教你。」
耿曙卻擺手示意不必,快步到得瓦簷前,直接跳了下去,姜恆道:「當心摔死!」
耿曙袍角一揚,消失在廊後,姜恆伸長脖子看著,只見耿曙拿了筆、蘆紙、墨盒,幾下翻身上了後院灶房屋頂,撿了根長杆子在院裡一撐,整個人便凌空飛了過來。
姜恆傻眼了,才知道這家裡根本就關不住耿曙。
「你當心點。」姜恆說。
耿曙:「從前在安陽,宮殿全在山上,飛來躥去的,比這難爬多了。」
姜恆說:「安陽是書上的安陽麼?從前晉天子的別宮。」
耿曙把紙放在屋頂上,說:「不知道。教吧。」
姜恆便在紙上寫了字,教道「天」。
「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