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狩 第71節(第1/4 頁)
</dt>
侍奉的婢女上前來,把他引了過去,東廂佈置得很雅緻,住上一晚並不為難。凌溯梳洗妥當上床躺下,卻又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心裡一陣陣只覺得淒涼,如此冷落的臥房,大有清鍋冷灶之感。俗話說由奢入儉難,以前乾脆從來不曾體會過她在身邊作伴的感覺,倒也算了,可經過了昨晚,他還怎麼一個人入睡啊!
孤枕難眠,香軟的枕被也不能緩解他心裡的失落。支起身看,上房的燈還亮著,他掙扎又掙扎,終於還是披上衣裳走到廊下,敲響了她的門。
好在沒有人值夜,她的嗓音傳出來:“又怎麼了?”
涼氣一絲一縷纏繞上小腿,他說:“廂房漏風,我冷。”
真是詭計多端的男人!
居上抱著一床被子出來開門,正想打發他回去,卻發現他緩緩淌出了鼻血,嚇得她愣住了,慌忙把被子扔在一旁,把人拉進了屋裡。
當杖斃階前。
“不是說上火才流鼻血嗎, 你冷,怎麼會這樣?”
居上安排他躺下,擰了涼手巾, 敷在他額頭上。自己坐在一旁觀察他, 邊觀察邊問:“郎君, 你是不是滿腦子汙穢不堪, 才把自己弄成了這樣?難怪道家修煉講究清心寡慾,想得太多對身體不好。你看你,虛火上頭, 眼下發青,這是不潔身自好的下場啊,看你還敢胡思亂想嗎。”
可他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我病了,你還這麼損我, 到底有沒有良心!”
居上嘖了聲, “流個鼻血,怎麼能算病呢, 是血氣方剛的緣故, 冷敷一會兒就好了。”仔細替他擦了血, 看了看道, “你瞧,已經不流了。”
但他躺著巋然不動, “我不能起身, 一起身又會流, 小時候就是這樣。”
居上扯起了一邊嘴角, “小時候是什麼時候?你今年貴庚?”
反正不管, 凌溯覺得自己就是無法起身, 不躺上一個時辰,斷乎起不來。
居上看得穿他的小伎倆,伸出手在他鼻子上推了兩下。
凌溯警覺地問:“幹什麼?”
居上道:“我試試你疼不疼,防止你使苦肉計,給了自己一拳。”
他顯然對這種自傷的做法很不屑,這回是真的天賜良機,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又上了她的繡床。
四平八穩躺在這裡,還是有她的地方更溫暖啊,他悵然說:“東廂冷冷清清的,我睡不慣。你想讓我睡那裡也行,你也過去,我不碰你,就說說話,行嗎?”
這種話,一般都是鬼話。居上道:“你以為我的話本子是白看的?若是我哪天上你的當,一定是自願的,明白嗎?”
“那你現在不能自願嗎?”
居上搖搖頭,“不行,我還得養傷。”
那種傷,是難以言說的傷,她連看侍醫都不好意思,只有自己硬熬。
結果這罪魁禍首躺在她面前,還在打不可告人的主意,如此險惡用心,就應該攆到門外去挨凍,只是她心善,做不出來罷了。
拿手扇一扇,給他的鼻子扇起一點涼風,“好些沒有啊?”
凌溯並不關心自己的鼻子,他只關心她的傷,“你躺下,我替你看看。”
居上紅了臉,“你還要看?這種話怎麼說得出口,真是不要臉!”
他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想看看你傷得怎麼樣。”
問題是那種地方還能隨便讓他參觀嗎?雖然很熟了,但也沒到不分你我的程度,居上道:“要不是看你流了鼻血,我可能會賞你一拳,你會將不便之處給別人看嗎?”
然而他斬釘截鐵,“你想看嗎?你想看我就讓你看。”
然後果真招來居上一拳,雖沒砸在臉上,也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