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 第21節(第4/5 頁)
時候的江去雁安心的感覺,這裡沒有人認識他,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與不堪,他也就不必驚慌和困擾。
他很快適應了漢堡包和披薩,適應了比港島快得多的車速,適應了連續的雨雪天氣和髒兮兮的地下鐵。白天他隨處閒逛、喝咖啡、shoppg和做facial,晚上陪關雪心看書健身做家務。小女孩比任何時候都更粘人,生怕江去雁就像她的父母一樣隨時會不見了一樣,晚上睡覺都要求江去雁房門開著,兩間房相對著她就能隨時看到江去雁床上的輪廓。
她讀書也更用功,次次作業都是a,而且也在用心地準備申請大學,往往晚上忙到很晚。江去雁心疼她,週末想帶她去市區裡行街,她有時候還不樂意。在寒假結束的前一天,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她雖然哭花了臉,但是擦乾了眼淚,她一聲不吭又回到房間裡繼續看書。
兩人只是從來不提關正英。
江去雁知道她不敢在他面前提,他也樂得把這個名字埋起來不理會。
過了年,香港來電話通知江去雁禁錮案要開庭了,問他是否願意出庭。江去雁本來想拒絕,看到關雪心念書的背影,最終還是答應下來。
從下著大雪的北美回到香港,溫暖的南方小島使得江去雁精神振作。他終於有一種熬過寒冬的感覺,積累在身體裡的沉重和消極被自然帶走,希望和樂觀的想法在慢慢地恢復。
當天他穿了一套新西裝,頭髮梳得乾淨整齊地去了法庭。被告席上的關正英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位昔日的太平山總教頭添了許多白髮,失去了保養的面龐顯得黃槁、疲憊,年歲上彷彿一下子增加了十歲。他戴著一副窄框的老花眼鏡,眼睛像是不大好,進被告席的時候沒看到席前的樓梯,差點摔一跤,要警員扶著才站穩。
江去雁有點不滿地問主控官:“就算是犯人,也不能虐待吧?之前眼睛還好好的。”
主控官這才解釋:“他上個月病了一場,眼睛結膜炎,不要緊,已經有醫生給他看過了。”
“為什麼突然會病?”江去雁問。
“他和人打架受了傷,傷口發炎難免要病。”檢察官反倒很驚訝他這麼關心關正英,“你放心,沒有性命之憂,而且他還打贏了,據說現在已經在犯人裡立了威,各個都叫他大哥。”
江去雁聽出來他對關正英的鄙夷,於是不好再多問。
庭審是漫長而枯燥的,開頭的部分聽得江去雁只想打哈欠。但他很喜歡法庭裡的感覺,喜歡這種莊肅、安靜的氣氛,喜歡法庭嚴正刻板的佈局,每一把椅子的擺放都是有佈局有章法的,每個位置都有它存在的法律上和情理上的道理,每個人相應也就有存在的理由。
因為是非公開審理,聽審席上人很少,沒有媒體,也沒有社會人員,只有幾個法學院過來學習的學生,這些人大部分都不認識關正英和江去雁,也很少知道十幾年前的舊事,所以也不會以獵奇的目光審視他們,於是在這裡進行的就好像真的只是一樁普通的人身侵害案。
作為被害人的江去雁除了出庭陳訴犯罪事實以外,還有一個環節是辯護律師向他提問。
辯護律師問:“請問你與被告的關係?”
江去雁看了一眼關正英,關正英低著頭揉太陽穴,好像精神不濟的樣子。他把目光移開,看向了法官:“我是被告的下屬,他是我的上司。我受僱於他的公司。”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關係了嗎?”
“沒有。”
“事發當天,你為什麼在被告的家裡?”
“他女兒出國留學,我去送行。”
“你和他女兒是什麼關係?”
江去雁皺眉:“這個問題和案件有關嗎?”
辯護律師不慌不忙:“你說你是他的下屬,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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