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治安策》(第2/3 頁)
策》。
在這些奏疏中,賈誼先是勸諫漢文帝不應該被眼下的和平穩定所迷惑,指出只有諸侯各遵法制,兵戈不興,民眾安寧,匈奴賓服,四夷嚮往,百姓淳樸,訟獄衰息才算是真正海內昇平。
接著,他針對諸侯王和匈奴問題做了具體闡述,其中說道:分封諸侯國太大,其勢力強大必然犯上作亂,下民橫遭禍殃,皇上日夜懸心,這絕非使上下安全之策。
天下如今之所以還比較安定,是因為大諸侯國的國王年紀還小,沒有成年,朝廷安置在那裡的太傅、丞相還掌握著政事。幾年以後,諸侯王全都加冠成人,他們血氣方剛,而朝廷委派的太傅、丞相卻都要因為年老稱病還鄉了,這些諸侯王到時必然會自上而下普遍安插親信。若是如此,他們的行為與淮南王、濟北王又有什麼區別呢?到了那時,再想求得天下安定,即使是唐堯、虞舜在世也辦不到了。
我知道陛下會認為我這是危言聳聽,但陛下不妨想想,假如天下仍像過去一樣,即韓信仍為楚王,英布為淮南王,彭越為梁王,韓王信為韓王,張敖為趙王、貫高為相,盧綰為燕王,陳豨為代相的話,陛下在這種情況下即位,還能覺得自己安全嗎?那是不可能的。
天下紛亂之際,這些人和高皇帝一起共事,如不借助他們的勢力則不可能成功奪取天下。這些人中個別佼佼者可謂中涓之臣,其餘則才能低劣只配做舍人之類的屬官,但高皇帝登上天子寶座後,卻皆分膏腴之地給他們稱王,多者達百餘城,少的也有三四十縣,恩德可謂深厚。
但那之後的十年間,這些諸侯王造反的便有九起。陛下與這些人,既不是透過親身較量迫使對方為臣,他們的王位也不是陛下所封,恐怕想要像高皇帝那樣,求一時平安都很難做到。
當然,陛下可以說這些都是異姓王,那臣再舉例宗室之王看看。
假如劉肥仍為齊王,劉交為楚王,劉如意為趙王,劉友為淮陽王,劉恢為梁王,劉建為燕王,劉長為淮南王,如果陛下在這六七個親貴還在時即位,還能夠治理好國家嗎?依臣之見,陛下也不可能。
這些王,雖然名義上是臣,但實際上卻自以為是皇帝的兄弟而不論君臣之義,無不處心積慮想要稱帝為天子。他們擅自拜官封爵,赦免死罪,僭越天子儀仗,阻撓朝廷法令,更有像劉長那樣的,連詔令都不肯聽,甚至連奉詔入京都不能,又豈能依法將其治罪?
陛下雖然賢明,又如何能夠治理呢?所以說疏者為王必然危險,親者為王必然叛亂,這是再明顯不過的。
臣總結高皇帝以來的諸侯叛亂髮現,基本都是實力強的先行反叛。楚王韓信最強,便最先反;韓王信依仗匈奴次之;貫高得到趙的資助再次之;陳豨兵力最精,便也反了;彭越依靠梁地百姓,也緊隨其後;英布統御淮南百姓,便也反了;盧綰力量最弱,所以最後才反。
長沙王吳芮不過兩萬五千戶,功勞最少反而得以保全。可見,勢力弱小而對朝廷最忠,並不僅僅是性情不同,也是形勢使然。
假如讓樊噲、酈商、周勃、灌嬰也坐擁數十城為王,到如今恐怕也因為造反被滅了;假如讓韓信、彭越之輩只是作為徹侯,到如今說不定也能存活下來。
因此,如果希望諸侯都忠於朝廷,便不如讓他們都像長沙王那樣弱小;希望臣子不遭受菹醢之刑,則不如讓他們像樊噲、酈商等人那樣;希望天下得到安定,便不如多封諸侯而減弱其勢力。
力少容易用禮儀約束,國小則難以對朝廷產生邪心。如此,諸侯不敢有異心,只能爭先恐後向天子效命,天子對臣子諸侯才能做到如臂使指。
割地分封應該定下制度,將齊、趙、楚等國分成若干小國,讓劉肥、劉友、劉交的子孫分別稱王,直到其地分完為止,燕、梁等國亦如此,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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