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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好好好,行,我覺得都行。”江榆楷斜仰的沙發上,聽他爸接電話。一開口就是“老沉”,江榆楷猜出來是誰撥的。聚餐,挺好,他最喜歡聚餐了。江榆楷翹著條腿,掰根香蕉,還沒吃進嘴裡,福多蹲在底下兩眼一直盯著。
他斜楞它:“想吃啊?”
福多不點頭也不搖頭,就盯著,吐舌頭。
總感覺口水都要滴到沙發上,為保傢俱,他掰半截塞它嘴裡。吃到想要的,福多仰頭一喊,滿意地走了。江榆楷看著它的背影嘟囔:“上輩子是個猴兒。”
轉眼看到自己手裡舉著的香蕉,覺得不太對。忽又想起自己上輩子說不定還真是猴,至少是類人猿,心安理得地吃完剩下大半截。
江榆楷伸個懶腰。父母到家後便把空調關了,說這樣吹對關節不好,老了渾身都是病。陳舊的論調聽這麼多年,他也不再有力氣他們爭辯,開啟窗戶感受寥寥無幾的晚風,默唸心靜自然涼。
等到父親收起電話,他問:“他們怎麼說?”
江父不先回答問題,反而是掃他:“你這什麼姿勢?坐正了。”
平時兩人少將父子地位區分得太明顯,更喜歡平等的相處,但真要訓起他來,還是少不了幾分威嚴,否則也鎮不住。江榆楷一聽這聲音,蔫了似的爬起來,香蕉皮丟進垃圾桶。
“哦。”拿眼覷他,還想聽下文。
江父神色緩和,說:“小雨週五晚上就有空,館子我和你媽已經訂好了。本來我們是覺得,聚餐在家裡就挺好的,但是畢竟這麼多人,收拾起來麻煩,而且她男朋友也要來。都是自己人還行,請人家吃飯呢,還是下館子合適……”
江榆楷打斷:“許星轍要過來?”
“嗯。”江父以為這事有人與他講過,“人家幫你照顧了那麼久的狗,你不得謝謝人家?”
“可是……”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被父親打斷。看他一臉彆扭的樣子,沉父問:“可是什麼可是,你倆不是校友嗎?”
江榆楷無話可說,已經敲定的事,好像輪不到他做改變。
江母對著廁所鏡子敷好面膜,厚重的白泥刷膩子一樣糊在臉上,繃住所有面部神經,正好聽到最後那句,大概想到兩人在聊什麼。再一看,江榆楷的情緒掛了滿面,什麼心思都一覽無餘,問:“怎麼了,你不喜歡小雨那男朋友啊?”
“倒也不是。就是……”江榆楷不想與父母說得太詳細,半天卻編不出合適的理由,“算了,我就是不喜歡。”
在父母面前,多餘的掩飾都沒有意義,還不如承認。
“為什麼?”
“就看他不順眼唄。”江榆楷隨口道,“不知道怎麼說,可能就是跟我性格合不來吧。”
“他和你確實完全不一樣。”江母與許星轍有過幾面之緣,話是不多,但給人的感覺並不怯懦畏縮,“不過小雨那性格,或許就喜歡那樣的。畢竟她爸就是個嘴巴閒不住的,整天在家裡聽人叨叨,在外面就想清靜清靜,有時候我聽你說話說多了,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透氣。他們那樣挺好,不用多說什麼,一兩個字,一個眼神,就互相懂了。你看著悶,人家心裡指不定可舒服了,哪像你們爺倆,拿把剪刀說了五分鐘都聽不懂。”
她指的是江父接電話之前,她撕不開面膜包裝,想讓他們遞一下剪刀。可是剛剛用過,剪刀沒放在固定的地方,她給這兩個人指了半天都找不到,最後還是她跑出來取的。
每個話題都能曲折地回到他身上,江榆楷心裡鬱郁。剛回國兩天,父母對他還是倍加呵護,他放假幾乎沒作業,也不至於整天往外跑,最近遊手好閒得多了,態度就急劇惡化:“你剛才說的是‘把那什麼從那哪兒給我拿過來’,我問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