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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來往的親戚也就顧家人,再沒有其他,弄一點好茶也是應該的。
念頭剛冒出來,就聽見方紅花在喊,兩人都收回目光,往賣羊的那邊走。
賣羊的是個老頭,正蹲在那裡抽菸,聽見方紅花的話,他放下煙杆子,一看這三人就知道,只是來瞧熱鬧,他沒有起身,更沒有招呼,但嘴裡閒不住,說:「是野羊,逮住以後在家裡養的,也能說是家養的。」
「原是這樣,我說呢,長得不一樣。」方紅花咂咂嘴,又道:「個頭還不小呢。」
羊肉本就貴,更別說一整頭羊,不過雖然買不起,但一會兒他們就要去吃羊肉了。
早上裴厭閒著沒事,算算日子初五了,鎮上有大集,就跟顧蘭時商量,出門逛逛,逛完順便在鎮上吃頓飯,之前往來福酒樓送東西,和吳廚子閒聊時,得知樓裡入冬後賣羊肉羊湯還有什麼羊雜碎湯羊蹄子。
吳升文雖然言語中有幾分自豪和吹噓,但裴厭常常來寧水鎮,也聽過一耳朵,來福酒樓做的羊肉,不羶不腥,當屬一手絕活。
天冷時吃一碗羊肉羊湯,渾身都暖和熱乎,鎮上不少人都好來福酒樓這一口,這也是酒樓冬天生意一直不錯的原因。
同春酒館雖然小,但能開好幾年,而且名頭也漸漸起來,同樣是因有一手硬菜出名,燉大肘子那叫一個香而不膩,汁多嫩軟,肥香脂厚,吃到最後盤子裡剩下的肉汁也要用暄軟熱乎的白饅頭蘸掉,饅頭吸了肉汁,油香油香的。
這兩樣都是肉菜,價錢肯定要貴些。
今天來鎮上,主要是想嘗嘗羊肉,羊肉平時不怎麼吃,自然比大肘子更吸引人。
補碗匠腿上墊一塊厚布,低頭又是拉鑽弓又是用小錘敲,攤前不少人拿著碗抱著壇,都是來修補的。
再往前走,茶葉攤和山貨攤中間,還有個磨銅鏡的,同樣有好幾個人抱著銅鏡在等待。
方紅花看見磨鏡匠,說道:「我那個銅鏡也有些花了,老是沒見磨鏡子的來,可惜這回出門時給忘了。」
因是裴厭臨時起意,在祖宅門口喊她的時候,出門就有點著急,只記得帶荷包。
顧蘭時笑著說:「阿奶,下回再趕著大集來,我也要磨磨銅鏡。」
磨鏡匠、補碗匠和貨郎一樣,都會走街串巷,鄉下也去,趕上了就不用往鎮上跑。
裴厭在茶葉攤前問價,因茶葉多,他隨手抓了一小把低頭輕聞,攤主很殷勤,說這是南邊來的好茶,又抓了一小把別的茶葉遞過來,讓他都看看聞聞,看喜歡哪個。
顧蘭時和方紅花過來,茶葉香氣和別的東西不一樣,聞著感覺很舒服,即便是幹茶,這麼多的量,站在跟前也是能聞到的。
「要買茶?」他問道。
裴厭把手裡的一小把茶葉倒回去,在攤主的示意下,又看了看另外一種,說:「嗯,家裡只有粗茶,也換換口。」
一聽價錢,顧蘭時沒言語,貴是貴,但他倆剛賺了一筆,犒勞犒勞也是應該的,少買點就行。
最後裴厭要了兩種茶,一樣濃的一樣淡的,各自稱了一錢銀子的,包起來不算太多,但足夠嘗鮮待客了。
三人在街上走走停停,看到賣秤桿的,顧蘭時一下子停住腳,轉頭說道:「要不買一桿大秤,稱豬稱糧食有的使,還有戥子。」
戥子最常用來稱銀錢,上回賣了蛇,那麼多碎銀都是靠他倆用手掂掂,雖然大差不差,可有了戥子到底方便。
「好。」裴厭點點頭,上前拿起一桿大秤先看東西。
攤主聽見他倆的話,知道生意來了,笑著在旁邊說自己的東西都好,又拿起小戥子遞給方紅花,讓她細瞅瞅。
不一會兒,再往前走,裴厭手裡就多了一桿大秤和一桿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