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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蘭時一愣,仔細看了看,辨認出是蘭花紋後,他心中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感覺,有高興也有點羞窘,直到那份喜悅蓋過羞澀後,他沒忍住,往裴厭身上靠了靠。
蘿蔔切了一半,裴厭轉過頭,就看見顧蘭時雙眼發亮,眼尾彎彎,笑吟吟靠在他身上。
翌日,顧蘭時起得晚,但炕還是熱的,他看一眼窗子,窗戶只開了一條小縫隙,不過從透進來的光能辨出,天已經大亮了。
院裡有劈柴的聲音,至於狗叫,他早已習慣,打著哈欠坐起穿衣裳,看見腕上的鐲子後,臉上不由露出個笑容。
新鐲子銀亮漂亮,他想一想,把鐲子摘了,轉頭尋找昨天包鐲子的紅布,見裴厭放在他針線籃子裡,拿起重新包好,開啟炕尾的箱子仔細塞進去。
裴厭拿起一根木柴放好,聽見腳步聲,沒有掄斧頭,轉頭看過去,問:「起來了?」
「嗯。」顧蘭時伸個懶腰,昨晚折騰大半宿,後半夜才睡下,他抬頭看看太陽的位置,已經巳時初了。
「鍋裡有熱包子,還有一碗醪糟兩個雞蛋。」裴厭說著,手起斧落,柴火成了兩半。
他放下斧頭,把柴火撿了七八根,抱起來說:「切了蘿蔔條還沒炒,你先洗臉,我去炒菜。」
「行。」顧蘭時懶洋洋的。
陶罐煨在泥爐上,有現成的熱水,他先取了青鹽潔齒,淑過口後,從窗戶瞅一眼在裡面炒菜的裴厭,沒說什麼,又舀水洗臉。
最近閒了,房事頻繁些,但昨晚那樣還是大半年頭一回,不免有點腰痠腿疼,舌頭麻嘴也疼,睡一覺才好點。
剛才有心想說裴厭不知剋制,但一想,也是因為昨天高興,連他也有幾分興致,更別說一遇到這種事就格外有耐心和精力的裴厭。
炒好菜後,裴厭跑前跑後端菜端飯,自己不吃也坐在旁邊伺候著,突然,看見顧蘭時什麼都沒有的左手腕,他心裡一跳,趕忙問道:「鐲子呢?」
顧蘭時剛咬了一口肉包子,快速嚥下去後才說:「箱子裡呢。」
這話讓裴厭放下心,剛才還以為他弄丟了,正要進屋裡找找,於是問道:「怎麼放箱子了?」
「過年時再戴。」顧蘭時笑著說,又道:「平時要幹粗活,弄髒了不好。」
裴厭開口:「髒了我去鋪子裡讓洗洗。」
顧蘭時喝一口醪糟,說:「咱倆今年賣雞蛋賣得多,我去串門子,總有幾個人說什麼咱倆掙大錢了,我心想著,還是不要張揚,到過年時,大夥兒做新鞋穿新衣,那會兒再拿出來戴,不至於太扎眼。」
「跟他們有什麼相干?」裴厭還是皺著眉頭,好不容易買一個首飾,成親時都沒有。
顧蘭時看著他笑,說:「是沒什麼相干,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不愛人家盯著咱們看,到過年戴上以後,就不摘了,也給我過年留個新東西當做添置。」
這麼一說,裴厭倒是勉強接受,確實,新年有一樣新東西更喜慶些。
見他不再辯駁,顧蘭時才端起碗安心吃飯。
也不是他害怕別人那些言語,裴厭給他買鐲子他很高興,只是不愛去顯擺炫耀。
而最重要的,其實還是怕弄髒了,捨不得戴,想好好愛惜。
只是裴厭看著倔強,他只能另找藉口。
第167章
一有太陽,村裡各個土牆背風處,就有男女老少各自聚攏在一起曬暖,婦人夫郎手裡的活不停,捻線納鞋底,打絡子縫補衣裳。
不便出門的年輕雙兒和姑娘在自家院裡曬暖,喊上一兩個交好的,或在屋裡一邊幹活一邊說說笑笑。
漢子有趁著天好上山拾柴砍柴的,也有年輕人成群帶著狗上山攆兔子掏獾子,即便冬閒,大多數人還是閒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