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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姜新染心裡太恨她,做夢都得扇她一耳光,還是姜新染其實已經醒了,故意裝睡,就為了扇她一巴掌?
顧若舌尖抵了抵自己被打的那半邊臉,胳膊還撐在姜新染的枕頭邊,壓著她的手腕,自上而下注視著這個還在夢中囈語的女人。
一定是在做夢,顧若想著,眼底忽然溫存了起來。
如果她醒了,肯定早就一腳把自己踹下床了,哪會一個巴掌了事。
這麼想著,忍俊不禁,嘴角無意識地勾了起來。
姜新染恰在此時睜眼,惺惺鬆松地,正好把顧若眉眼柔和的一個淺笑印在了眼睛裡。
顧若還在出神,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姜新染蒙著一層水霧的眸子,心跳漏了一拍,笑容僵在嘴角,連話都不會說了。
該怎麼跟她解釋才不會讓她厭惡呢?
顧若忐忑。
她從不忐忑,認定的事就去做,沒有不成功的。
除了姜新染。
姜新染不是顧若的那些一板一眼的目標,那些目標都是旁人或顧若自己強加在她自己身上的必須完成的任務。
姜新染是顧若的夢想,是她夜不能寐地藏到如今的少女心事,是她生命裡出現過的最好的寶貝一心想藏起來怕被別人搶走的那種。
顧若所有的忐忑和膽怯都給了姜新染。她在姜新染面前的冷靜都是強撐顏面,只要姜新染開口,顧若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顧若面冷心冷,她的世界是黑白無趣的。
只有一個姜新染,是她在茫茫塵世中唯一的色彩。
顧若?姜新染的大腦出於晨起開機狀態,不那麼有活力,轉速也變得很低,睜眼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人不應該出現在自己房間裡,你幹嘛呢?
顧若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垂著睫毛,匆匆掩飾過去,放開壓著姜新染的手,一邊起身一邊想著如何把這個窘境搪塞過去,眼睛不經意間掃過姜新染身上蓋的被子,計上心頭,緊張的情緒消散,又恢復成雲淡風輕的坦然自若,冷靜道:你被子掉地上了,一直說冷,我進來幫你蓋上。
姜新染撓撓頭,看上去有點呆。
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也知道自己有踢被子的習慣,以前在宿舍裡睡覺也常發生醒來後被子掉在地板上的情況。
顧若的說法合情合理,姜新染不疑有他,只是她和顧若從前關係不一般,這樣的行為親密得過分,多少有些尷尬,只好訕笑:謝謝啊。
不客氣。顧若表面巋然不動,內心著實鬆了口氣。又想到姜新染到底還是在唸書的人,雖然已經二十四五,依然保留著心性純真,這麼容易就相信了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話。
她不知道的是,姜新染並不單純。
姜新染是個警惕心非常重的女人,這從她一些生活中的小習慣就能看出來:抗拒與他人的肢體接觸、不喜歡住酒店、避免和別人保持近距離關係
只有對著顧若,姜新染才會放下自己的戒心,單純得像個傻瓜。
你左臉怎麼紅了?姜新染徹底清醒之後,後知後覺地問。
顧若目中閃了閃,沒事。
不會是我打的吧?姜新染咋舌。
她低頭,虛虛地攏了攏自己的右手,上面好像還殘留著些麻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難怪做夢的時候迷迷糊糊好像一巴掌拍到個什麼涼涼又軟軟的東西上呢,如無意外,那個東西就是顧若的臉蛋無疑了。
顧若沒作聲。
姜新染當她是預設了。
不好意思啊。姜新染有些尷尬地低下頭,你好心幫我蓋被子,我還打你
她下巴都快埋到胸口了。
顧若此時已經站起身,垂眼,很容易就能看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