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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士奇又醒了。
又得起來一個人出去遛狗。
何已知輕快地踩著踏板,讓血液在逐漸甦醒的身體中加速迴圈,這是最初開始運動時他無暇顧及也感受不到的暢快。
兩個小時後,他回到垃圾場。
儘管還是夏天,但距離白晝最長的夏至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天還沒有亮起,只是灰濛濛的。
兩個多月以前的晚上,何已知就是在這裡,告訴雁行他要和倉庫裡的這幾個人組成團隊,參加最高等級的世界比賽。
倉庫外,pvc正在嘗試用雁行病沒好的理由勸說大家不用跟他去,當然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對。
剛開始還只用跑兩圈就好,到後來得玩上半個小時。
「哪有讓你一個人孤獨比賽的道理?」
快到6點時,何已知把玩得盡興的阿狗放回倉庫裡,穿上運動鞋,按照這短時間的慣例出門騎車。
倉庫周圍的金屬廢品經過這幾天連綿不絕的雨水沖淋,一定又生了不少斑駁的鏽跡,是pvc喜歡的時間的痕跡。
「你只有十分鐘。」山竹不懷好意地提醒道。
手機導航告訴他下一個路口即將離開花間地時,橘紅的太陽正好從兩座外星造物一般的摩天樓裡冒出頭,稀薄的晨光籠向大地。
當時所有人覺得他瘋了,事到如今,或許那種想法已經改變了。
哈士奇不愧是世界上精力最旺盛的犬種,白天被pvc不要命地練一天之後,晚上還能三番五次地爬起來玩耍,而且一次比一次精神,一次比一次快活。
這就是何已知凌晨5點多坐在倉庫外面和阿狗玩拋接棒球的原因。
但這段名為盛夏的時間在他們身上刻下的究竟是美麗的紋章還是徒勞的劃痕,現在還不得而知。
其他人也剛剛遛完狗回來,正收拾東西在捲簾門前集合,準備上車。
何已知用5分鐘飛快地沖完澡,套上衣服,披散的發尾濕噠噠地滴著水,被他隨手一挽擠幹,甩在腦後。
「等我洗個澡。」何已知一邊鎖車一邊喊。
何已知把棒球儘可能遠地扔出去,等阿狗去撿,同時百無聊賴地環視周圍。
劇作家從堵著門的山竹和侯靈秀中間擠過,拿上毛巾,奔向浴室。
「足夠了。」
山竹反駁得理所當然,完全沒有意識到其實絕大多數選手都是自己單獨參加比賽的,像他們這樣次次一堆人同行的反而是異類。
「沒錯,」侯靈秀陰森森地說,「這個決定生死的時刻還是一起見證吧,不然我們留在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昨天半夜被阿狗弄醒了3次,此時眼下掛著深深的黑眼圈,跟個巫毒娃娃似的怨氣十足。
「別給我壓力啊。」pvc看著他有點害怕。
「沒關係,你不用緊張,」雁行慢條斯理地安慰道,「雖然你一旦失敗我們所有人這麼久的努力都白費了,但那也不完全是你的錯,我們不會怪你的,你只需要承擔自責就可以了。」
pvc瞠目結舌:「……你們兄弟是魔鬼吧。」
「是表兄弟。」巫毒娃娃嘖了一聲。
雁行微微一笑,和走出來的劇作家對上視線,不等對方開口,就立即宣佈道:「出發吧。」
這是他察覺何已知想要拒絕後的另一個手段,儘量打斷不由自己發起的對話。
何已知:「……我只是想問你藥吃了沒。」
鎖上捲簾門,何已知問pvc要不要換他來開,藝術家崩潰道:「求求你們,別再讓我更緊張了!」
於是還是保持原樣,由pvc開著沉甸甸的麵包車載著5個人和哈士奇,頭也不回地駛出垃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