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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已知沒法想像pvc或是瑪瑪在那樣的寫字樓裡上班,就像他想像不出自己安分地去編劇事務所當一個按要求寫字的槍手。
即使那能滿足社會對青年人的期望,並且讓他們住進窗明幾淨的公寓,擁有清晰、透徹、安穩的未來。 或許這就是他們流轉到花間地,並最終在這裡相遇的原因。
因為他們本來就在同一個磁場的同一面,註定會流向同一個點。
何已知習慣用戲劇的視點來看待世界,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存活於世的軌跡都受到三個東西的牽引:命運、性格和社會。
命運是你出生攜帶的使命,性格是你內心深處的劣性,而社會是無可逃避的、束縛所有人的磁場。
它們可以輕易地解釋他和pvc、司徒渺等人之間的引力,但無論其中的哪一個,都沒有辦法解釋他和雁行。
山竹旁邊還有兩個空座位,駛出薊京之後,他們開始輪流把航空箱裡的狗放出來透風。
雖然不能開車窗也算不上真的透風,但能在車廂裡活動肯定還是比狹窄的籠子舒服。
侯靈秀抱著戈多,小狗和他一樣興奮,扒著車窗簌簌地抖個不停。
雖然少年著急看海的心情寫在臉上,但車上人和動物加起來能夠組織一場籃球賽,即便是粗枝大葉如pvc也不敢開太快,每路過一個休息站,都會穩妥地停下來休息。
反正也不趕時間。
麵包車就這樣一路在慢車道上,不慌不忙地前進。
在環山公路上看到一個開放的小景點,眾人還聽從山竹的提議,停車去逛了逛。
說是景點,其實是一個半山腰上的小寺廟,僧人在敞開門的屋子裡念經,殿外有可供遊人參拜的佛像和香爐。
一眼就能看完。
山竹拉著侯靈秀裝模做樣地點香,pvc覺得無趣,找地方躲起來抽菸去了。
香爐旁的古樹枝杈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紅色祈願牌。
何已知靜靜地站在古樹下,望著無數的心願在陽光中熊熊燃燒。
「你在煩惱什麼?」
雁行來到他的身後,牽著戈多和capta。
何已知一回頭,小狗就朝他的大腿撲了上來,雁行順勢鬆開牽引繩,讓他抱住戈多。
雁行倚著輪椅扶手,用解放出來的右手託著下巴:「讓我猜一下,那部戲的事?」
何已知想了想:「它大概佔三分之一。」
「剩下三分之二呢?」
你的事。
青年當然沒有說出口,但雁行似乎看出了什麼,推了推牧羊犬的背。
capta叼著一個東西,放到何已知腳邊。
是一塊空白的祈願牌。
「別寫成詛咒哦。」雁行似乎在開玩笑,「不管你在煩惱什麼,但是至少拿出三分之一來煩惱比賽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樹下的青年,轉身向大殿簷下的陰影移動。
雁行不喜歡陽光,從暴曬的庭院裡走過來在這停留已經是他的極限。
戈多從劇作家懷裡掙扎著蹦出來朝牧羊犬追去,何已知彎腰,撿起地上的祈願牌。
從寺廟出來一路向東,又開了一個多小時。
麵包車終於在下山途中,看到了海平面。
何已知是被前面興奮的叫聲驚醒的,駕駛座和副駕駛的兩個人默契地搖開車窗,讓風灌進來。
他被吹得差點睜不開眼,只能眯著眼睛。
車前的擋風玻璃外面,藍色的平面縱橫鋪開,碧空如洗的晴天和水藍色的地平線織造出燦爛的光譜。
因為正在下坡,看不到前方的地面,麵包車就像浮在天上一樣。
察覺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