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第1/3 頁)
小宦官忙躬身,連道不敢,比起還要掃雪除冰的,他們只需負責給官屬送飯,已經是再輕鬆不過的活。
王府規矩,不得允許,這些只穿無花圓領衫的小宦官連話都不能多說一句。
討巧問好?那不是出頭,是幾天沒挨板子,找揍。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規矩,看不慣,也必須適應。
等到宦官離開,孟清和拿起筷子,剛夾起一筷子菜,沒送進嘴裡,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突然滑落。
連忙扯開衣領,系在玉佩上的錦繩竟然斷了。
坐在桌旁,手按在胸前,剛剛壓下的煩躁情緒再次升起,說不出的心慌。
孟清和眉頭緊蹙,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八十七章 憤怒
東昌戰敗的訊息傳回北平,大驚之下,朱高熾跌碎了手中的茶盞。
大將張玉戰死,燕軍死傷精銳十餘萬,餘下全部潰逃。盛庸乘勝追擊,從東昌一直追到館陶,連戰數場,燕王親自率軍殿後,方為大軍奪得一條生路。
盛庸趁勢進攻德州,平安領騎兵奔襲真定。駐守德州的安陸侯吳傑不敵,率領軍隊退回河北,徐忠也從真定退往保定。
此前士氣昂揚連戰連捷的燕軍,東昌一戰後,竟如趕鴨子一般被盛庸從山東趕回河北。沿途丟棄的糧草,鎧甲,軍械,損失的戰馬不計其數。
朱高熾臉色煞白,顧不得儀態,站起身一把拉住送信的千戶劉江,焦急問道:“父王可無礙?”
劉江道:“回世子,燕王殿下尚安,高陽郡王中了毒弩,且拼死隨王爺殿後,已是陷入昏迷。”
聽到燕王無事,朱高熾鬆了口氣,坐回到了椅子上。至於朱高煦中了毒弩重傷昏迷,朱高熾表面悲痛,心裡到底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家無父子,又何嘗有兄弟?
假如顧念親情,歷史上就不會有玄武門之變,燕王也不會起兵造反了。
不過,朱高熾還是仔細詢問了朱高煦目前的情況,劉江知道的不多,自然不敢斷言。畢竟,隨軍的大夫也無法擔保高陽郡王一定性命無憂。
就算燕王心焦,發了幾次火,沒辦法仍舊是沒辦法。
朱高煦之外,沈瑄也重傷昏迷,更是催高了燕王的暴躁指數,
五爪真龍?
整個一噴火暴龍。
鄭和腿傷,不能隨行伺候,頂替他的白狗兒倒了大黴。摸摸被烤焦的頭皮,想起鄭和交代工作時的懇切,白狗兒淚流滿面,果然還是太傻太天真。
兒子和侄子都生死未卜,燕王不噴火才是奇蹟。
比起朱高煦,沈瑄的傷勢更重。
拼死撐到援軍到來,還揹著中了弩箭的張玉。朱能衝進包圍圈時,他與背上的張玉都已成了血人。
兩人身上的血有南軍的,也有自己的。
頭盔早已不知去向,黑眸中殺意凜然。
困住沈瑄的南軍知道,這尊殺神已經力竭,只要衝上去,一頓亂刀便能將他砍成肉醬。
想歸想,硬是沒人敢上前一步。
遍地的屍體,被血染紅的土地,再再證明眼前這個狠人有多可怕。
戰功固然好,可命更重要。
猛獸瀕死仍能咬獵人一口,誰也不知道沈瑄是否還能殺人,貿然衝上去,活夠了?
僅一人,持槍立於萬軍之中,無人敢上前一步。
沈瑄的勇猛震懾住了所有人,便是朱能都打心底裡佩服。
看到眼前一幕,燕軍騎兵被沈瑄的殺意感染,呼嘯著衝殺而至,終於殺開一條血路。
南軍本就被沈瑄嚇得膽寒,再加上一個朱能,根本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看著沈瑄躍身上馬,同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