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第1/3 頁)
可見谷王地位是何等牢固。
自永樂四年,各藩王或主動或被迫,陸續削減護衛。周王都未能搞特殊,谷王自然也不能例外。
削減的王府護衛,或充當地各衛所或調入京師,編入京城守軍。也有相當一部分官軍因年老傷病,被許解甲歸田,返還原籍。
孟清和親衛痛扁的四個探子,原籍福建,以戰場舊疾解甲,卻未回鄉,而冒他人之名潛入京城,意圖不明。如果所持路引沒有問題,沿途經手的官衙連同城門守軍,都要惹上麻煩!
燙手山芋!
這就是四個燙手山芋!
府尹職責所在,不能像推官一樣使巧勁把麻煩丟出去。只能叮囑經歷司經歷,錦衣衛再登門,務必要詢問清楚,北鎮撫司對此事是什麼態度。
同在二堂的府丞深思其意,不免擔憂,“如此恐遭清流非議。”
和錦衣衛走得這麼近,事情傳出去,府衙上下都要被噴唾沫星子。
府尹苦笑一聲,事到如今,哪裡還顧得這些。
“若不如此,我等恐官位不保。”
“這……”
府丞臉色驟變,通判卻不以為意,認為府尹是在危言聳聽。
“王通判莫要認為本官怕事方才如此。”府尹沉聲道,“興寧伯雖行事多為朝臣詬病,然觸犯刑律之事,從不曾為之。為何此次當街行兇,連錦衣衛也牽扯在內?”
“太守是說?”
“近些時日,有京軍自盡,死前言受朝官逼迫。京中流言甚囂塵土,朝中言官清流卻未就此事上疏,諸位不覺得奇怪?”
這下,不只是府丞治中,通判的臉色也終於變了。
“自盡小旗的父兄雖在兩代魏國公麾下供職,他只是守城衛卒,卻名聲不顯,為何死後立即傳出流言,且範圍如此之光?諸位都沒有想過?”
說到這裡,府尹頓了頓,似乎覺得話題有些扯遠了,可想起挾持衙役進了應天府,賴著不走的興寧伯,就算只是推測,該說的也得說。
自興寧伯走進應天府,府衙上下就被粘在了網子裡,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誰也別想獨善其身,連告病在家的推官也是一樣。
“諸位且聽本官一言,此事非同小可,興寧伯當街行兇已非要緊,谷王護衛為何會冒名留在京城,又為何會盯著興寧伯府,以致引起錦衣衛注意,才是重點。”
京中流言,魏國公府,興寧伯府,谷王護衛,錦衣衛……
既然被錦衣衛盯上了,是否意味著,天子也知曉此事?
不知為何,府尹突然想起了先後重病的徐皇后和平王妃,神情一凜,猛的打了個哆嗦。
“諸位,”府尹定下心神,提高了聲音,“對興寧伯一定要以禮相待。關押在府衙的四人身份必須保密,不得向外透露半句。未得天子敕令,這四人不能被提走,刑部大理寺都不行!”
“如果是錦衣衛來提人?”
府尹搖搖頭,“依楊指揮使的行事,之前不提,便是要將這四人留在應天府。只吩咐衙役小心看管,不必提審,更不能讓這四人死了。”
眾人不解其意,府尹卻不願多說。
若他沒有料錯,這四人十有八九是魚餌。想釣出更大的魚,應天府自然比北鎮撫司更容易下手。
興寧伯硬是賴著不走,莫非也打著釣魚的主意?
難道他就不怕風太大翻了船,自己也栽進水裡?
府尹的擔憂不是無的放矢,被請到應天府三堂,好吃好喝好睡中的孟清和,也早想到了這點。
但是,風險越大收穫越大。
有伯府親衛,還有沈瑄留給他的護衛,只要對方不打算在京城舉旗造反,他被“關押”在應天府衙裡,比在興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