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第3/4 頁)
日清冷尊貴的帝王,此時冰冷得猶如一個石像。如果說他以前還有一種可以稱之為優雅和從容的意味,那麼現在已經全都消失殆盡,只剩下嗜血的鋒芒。
“蕭永湛,你太以為是了,你以為她落到那樣的地步,是誰逼得?都是你。”
此時的沈從嘉,每說出一個字,喉嚨裡就彷彿被針扎一般,他劇烈地咳著,卻試圖艱難地說出這一番話。
“如果不是因為你貪戀臣子之妻,我沈從嘉又怎麼會忍心放棄自己的妻子,看著她就那麼死去?我曾經試圖把她送到你身邊,可是你不要,你固守著自己的本分,你懦弱地連要都不敢要她!你要我怎麼辦,難道我要在後宅裡寵愛著帝王仰慕的女子嗎?你自以為是地喜歡著她,可是你為她做過什麼嗎?不過是放任你的妃嬪欺壓於她罷了!如今她死了,你倒是說要為她報仇雪恨了,可這是她要的嗎?”
這一番話,在這凜冽的寒冬裡,由一個行將就木佝僂著身子的死囚犯說來,實在是大逆不道。
不過那個時候的蕭永湛卻沒有生氣,他挑眉,淡淡地道:“所以,她的死,我也有責任了?”
沈從嘉望定了這個昔日他連看都不敢怎麼看的帝王,見他眉目間的蕭條,忽而心中湧現出無限的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太得意了,笑得削薄的身子在寒風中顫抖,笑得幾乎要摔倒在那裡:“蕭永湛,不錯,就是你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你,她還是我最心愛的女子,我會教她練字,我會給她畫像,我還會陪著她一起聽風看雪。是你毀了她,也毀了我。”
沈從嘉最後摔倒在了堅冷僵硬的石頭上,他狼狽地咳著,最後咳出的血在冰冷的石頭上開出了狼藉的花朵。
他嘲諷的笑著,笑得眼淚滴流:“阿宴,如果不是這個人,我不會那樣對待你,你也不會死的。如果一切真得可以重新來過,我真得不會辜負你了。”
他削瘦蒼白的手顫抖著摳在石縫裡:“這一次我不要功名利祿了,我只要你,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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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過往,沈從嘉眸中流下了前世的眼淚。
其實他是死在搬運石塊鑄造法臺的勞作中。
他以為自己會死,可是卻沒有,他竟然重新回到了少年之時,他依然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沈從嘉,眼看著就要和二八年華嬌豔如花的阿宴定親了。
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是隱約猜想,也許蕭永湛的法臺真得靈驗了吧。
而他這個死在法臺上的人,因為心中的執念,所以也跟著重新來過了。
沈從嘉透過眸中的眼淚,狼狽地看向那個清冷俊美的男人。
忽而憶起在靈隱寺裡,他是如何呵護地摟著阿宴。
蕭永湛上輩子渴求的事終於實現了,他是尊貴的容王,擁有他心愛的女子。
他扭轉了乾坤。
可是自己呢,為什麼自己依然一無所有,為什麼自己重來一次,依然只是容王的階下囚?
而且,是毫無懸念地,就這麼簡簡單單地,以一種可笑的方式,被他粗暴而不容置疑地囚禁在這裡!
☆、175|173.168.167.9.10
想到這一切,沈從嘉忽而從心底湧現出不服,他青筋暴漲,目呲盡咧地瞪著容王:
“蕭永湛,你不過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罷了!如果你不是天子的弟弟,如果你不是天生為皇子,這一次,我不會敗在你手裡,我絕對不會比你差!如果不是你的身份,阿宴會是我的,她依然會嫁給我,我會好好待她,我會陪著她一直……”
他話沒說完,容王抬掌,給了他一巴掌。
容王神情冷淡,俯首看著他的時候,猶如看著一個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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