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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從下午一直磨到了晚上。中途三人去找了鑄刀大師,把包袱交了出去。大師聽聞要用玄鐵、隕石打一把天下無匹的重刀,心中不覺鄭重。大師不敢許下承諾,只說這樣的刀打造得都不容易,一兩年都是常事,讓對方莫急。
鬱明凝重點頭,他心情複雜地交出去自己的包袱,此時依然不敢想一把不輸於「望山明」的長刀,會不會回到自己手中。
之後,楊安邀請長公主殿下去喝酒,被鬱明冷聲又得意地以「她有孕了」駁回。楊安怔愣一二後,再邀請殿下去喝碗清茶。李皎雖然現在疑心楊家,卻不想打草驚蛇。楊安又剛剛回來,她拉不下面子,便答應作陪。於是,鬱明的臉又黑了一路。
鬱明心中不忿:他又不是博成君!只是博成君的一個兄長!皎皎都對他這麼客氣!
好傢夥。
這要真是博成君回來了,皎皎不得立馬變心?不得立刻帶著他的孩子改嫁?
他要杜絕這種可能性!
李皎一晚上,被兩個青年夾擊,茶肆雅舍被兩人烘托出了火坑的氣氛。李皎受不了這種窘迫,乾脆開窗透氣。她素性寡淡,開窗也不是為了觀看水中雜耍。只是她裝模作樣地把目光投過去,不覺定睛,因看到了一個妍麗的紅兜帽少女仰頭望著她。
好是惹眼……
下一刻,她不及細看,便看兜帽甩開,旁邊一人掠入,兜帽罩住二人,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目光凝住,喝一聲:「鬱明!」
一下午一晚上的時間,鬱明第一次被自己的妻子喊一聲。他愣一下,喜滋滋地扒過去,看李皎叫他,莫非是看到什麼有趣的景兒,想著他?哎,李皎雖然嘴毒,但遇到好玩的,還是會想到他的。結果他人湊到窗邊,被李皎在後方一推!
鬱明沒對李皎設防,他一下子被李皎推出了窗子,往樓下摔去。
李皎言簡意賅:「橋頭!」
怪鬱明和李皎的配合不夠默契,李皎喊鬱明,是使喚他做事。但是鬱明心甜,不知道李皎喊他不是看風景,李皎只好上手推他,藉助外力點醒鬱明的自覺性。
一邊喝茶的楊安,在李皎將自己的夫君推下窗子時,他手一抖,半盞茶都抖了出來。他面色僵硬,心有餘悸地把茶推遠,對李皎敬而遠之:這什麼女人?莫名其妙的,居然就把她丈夫推下去了!
鬱明身體的本能反應快!
他甫從樓上窗頭被推下,身子就在空中一轉,穩定住身形。再聽到李皎的喊聲,鬱明沒有弄清楚李皎要他做什麼,人便先跨步而奔,往熙攘的橋頭飛去。在他越過去的剎那,橋頭的江唯言也有察覺。他心中苦笑,沒料到李皎如此敏感,抱起李明雪,連兜帽也沒有掀開,就帶人跳下去,踩水而走。
有人陡而落水,惹得人群譁然。
當江唯言一動,鬱明自然知道自己要追的是何人了!
他跳入水中,水花濺起。他身形如霧,在前方郎君躍出水面前,一掌隔水拍出。那水浪拍在前方躲避青年的後背上,鬱明並未使出多少力,卻讓那即將跳出水面的青年步子一趔趄,往下跌了下。但即便這麼一跌,對方一心想逃,輕功又極高,鬱明追出一段距離,被人群堵著,怎麼也過不去。
夜風中,一聲軟糯帶哭腔的「哥哥」順風傳來。那軟軟女聲可憐無比,雖剛出口就被人堵住了嘴,已讓身後追人的鬱明一怔,暗自踟躕自己追的到底是誰。這麼一猶豫,人再也沒跟上。
鬱明羞愧,只能回去見李皎。
李皎和楊安已經離開了茶肆,在樓下等鬱明。鬱明回來,將情況大致跟李皎說一下,李皎若有所思:急著躲人嗎?可惜她眼力不夠好,沒有看清楚那個女郎身邊護著她的人是誰。
李皎面上無波,對鬱明沒追上人也不在意,反正她就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