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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熙攘,摩肩擦踵。兩邊商鋪鱗次櫛比的街道上,很快出現一道鮮明的風景線。
李皎在前走得頭也不回。
郎君在背後笑嘻嘻地追人:「哎呀,皎皎,你不要想太多嘛。誰還沒有私下裡發發牢騷的時候呢?你就當這是我的個人愛好嘛。換個角度想,我時不時寫一寫你,說明我時刻記得你啊。你應該高興,對不對啊?」
李皎:「哎那真是怪我居然沒有時刻記著你了。我這幾年居然沒有弄一個本子天天來寫你,我真是太對不住你了。你是不是很難過啊?」
鬱明厚臉皮道:「是啊!」
李皎撇嘴。
鬱明觀察她的臉色,又重新換個說法:「其實我這幾年過得很苦的,風吹日曬,冰刀霜劍。吃了上頓沒下頓,整天為了混一點錢到處給人打長工。我好辛苦好艱難,我……」
李皎:「……」
她知道鬱明在博她同情,偏偏他唏噓說話時,她是真的心軟了!她一邊反省自己太不關心鬱明,一邊又覺得他這毛病,不能這麼輕易地原諒。她要再晾一晾他,讓他意識到她沒那麼好糊弄。不是他唱支山歌、摘朵花在她屋外蹦躂,她就能輕易諒解的!
李皎紅著臉,低頭:其實他那山歌,唱得還挺好聽的……
一道寒風過!前有駿馬疾行,馬上騎士高呼:「讓路!」
馬來得很快,又是在官道上行來,諸人皆可見此郎的貴族身份,遂紛紛避讓。鬱明肩上背著包袱,看李皎反應不過來,他伸手上前,將李皎一拽,轉個方向。渾渾噩噩中,李皎被徒徒轉半個圈,人被轉去了面向長街的方向。她鼻子撞上了青年的胸膛,痛得差點落淚時,人完全無礙。
李皎捂著鼻子,被鬱明搭著肩。她沒什麼表情,鬱明卻臉色難看地看向那縱馬而過的郎君。那郎君縱過了兩人,已躍出去了十丈有餘,又抓緊韁繩,讓胯下馬強停下來。馬踩著四蹄甩一身鬃毛,馬上郎君回頭,目光驚疑地看向那對男女。
他目光直接無視了鬱明,看向李皎。
他目露驚喜色:「殿……小娘子!」
當馬停下,圍觀者有幸目睹,才能看到馬上郎君雖風塵僕僕,容貌卻是極為出眾。此郎長眉入鬢,星目如裁,就算剛剛縱過馬,當他停下來時,也是一身的雍容華貴氣度。眾人贊他之出色,他的眼睛只看到李皎。
他露出熟稔無比的眼神,下了馬,笑著牽馬走向二人:「真是好久不見,娘子還是這般風采啊!」
鬱明搭在李皎肩上的手僵住,他用餘光去看李皎,發現李皎目光同樣停頓一二,看向那郎君。她是認識這位郎君的,且看這兩人的反應,兩人不光認識,還極為熟悉。
晴天霹靂,在腦中轟一下,過了個遍!
一瞬間,近乎本能的,鬱明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人——博成君!
他素來對李皎的舊日情事不問不管,他掩耳盜鈴,不想理會她那些情情愛愛。好像只要他不問,那些事就沒有存在過一樣。江唯言的來去,鬱明都沒問過。前面的博成君,鬱明更不會問。他在心中想:皎皎已經嫁給我了,我何必管她以前跟誰好過呢?
但是!
博成君!博成君!
這人就像是魔障般存在著。鬱明和李皎之間曾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來長安後,這個人一直沒出現,鬱明以為這人會如江唯言一樣,再也不出現。但是現在、現在……
鬱明忍著火氣,一字一句問:「他便是博成君麼?!」
李皎搖頭:「不是。」
鬱明臉色稍有緩和,聽到李皎下一句懷唸的話:「他是博成君的兄長啊,楊家大郎楊柏川。」
楊柏川已經過來與李皎打招呼,噙著笑拱手:「我剛回長安,沒想到先遇上了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