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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難得有這般柔順的時候,她小口小口咬果子,頰畔一鼓一鼓。鬱明的眼睛盯著她的脖頸,眸色轉深,喉結滾了一滾。
他一眨不眨的凝視,被李皎敏感十分地扭過臉,警惕回望。
鬱明咳嗽一聲,臉上露出憐惜小輩似的慈愛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總算吃了。你可愁死我了。」
李皎頓一頓,往旁邊挪一步:「拿開你骯髒禽獸的手,不許碰我。」
鬱明臉僵住:「……」
他握緊拳頭,在心中默唸是我對不住她,是我做錯了事,我是流氓,所以哪怕她再混蛋,我也不能反駁,不能揍她……
青年加快步伐,李皎望著青年修長挺拔的背影,慢悠悠地跟上去,閒閒道:「鬱郎,我有話問你。」
李皎咬一口果子,咀嚼嚥下後,望一眼他,慢吞吞問:「是不是男人發洩完獸欲後,第二日,不,是第三日,都如你這般生龍活虎?」
青山蔥鬱一望無際,綠水遙遙與山相對。風浪起,蒼鷹拍打雙翅,尖嘯著在空中徘徊,黃色花瓣洋洋灑灑若蝶舞。
花瓣悠悠然落了青年一肩,鬱明趕路的腳步頓住,眉峰微聳,眸中寒意起,七月天氣,他眼底卻冷得如冰封千里般。他看著李皎,咬牙切齒:「你太、太……」
李皎揚眉,長睫若剪春光,眸子烏黑明亮,乖巧十分地仰頭看他。她吃著果子,還從喉嚨裡哼一聲:「嗯?」
「你太漂亮了,我不忍你勞累……天這般熱,我去前面看看有什麼茶鋪給你解暑。」
背著幾十斤重的包袱,鬱明健步如飛,撩起的山風吹起李皎腰間的長帶。李皎扔掉了手中果子,慢條斯理地負手前行。她雙腿仍顫顫,每走一步都發軟,某處又火熱生疼。她心中怒意一重又一重,面上卻不顯,只每說一句話,都必氣得鬱明想吐血。
如若他真被氣吐血,許她才能舒暢些。
然鬱明心甜,很快自我說服,很快消氣。當李皎在前路上再碰到他時,他已經舀來了山中清泉水給她潤喉。大熱的天,郎君自己滿頭大汗,卻看到她就招手,巴巴地望著她。
李皎張口。
鬱明警惕後退一步:「……你又要說什麼?!」
李皎說:「水不錯。」
鬱明:「……」
這般鬧著彆扭,時日不覺久,很快到了山腳下。鬱明一路上心交力瘁,背著自己的大包袱出了一頭又一頭的汗。看到出山路,他心中大暢,跟李皎說話:「此處是我們之前來的藍橋下的那座村子,我怕碰上你的手下,只能先帶你到此處歇息。」
李皎:「哦。」
「這條路我之前走過,不太好走,你心中也知,跟緊……」鬱明忽覺不對,扭過頭,目瞪口呆地看著擦肩而過,李皎與他走上相反的方向。他一邊背著包袱前行,一邊努力指路;她倒聽著他的指路,扭頭就走上了相反的道。
鬱明心中鬱卒,追上去:「你走錯了!是南不是北。」
李皎說:「沒錯。」
「那你這是要往哪裡走?」
李皎肯定道:「北上,找我真正的未婚夫君。」
鬱明:「……」
李皎側頭看他瞬間發青的臉一眼,眸中帶了笑:「看君臉色,似乎頗有意見?」
鬱明心中一堆問號,又遍是怒意。他聽不出她話中真假,也疑心她哪冒出來的未婚夫君,還氣她往自己心口插刀,一柄又一柄,分明是故意為之。然對上女郎冷中噙笑的眸子,鬱明敢怒不敢言:「……沒意見。」
如此,鬱明任勞任怨地跟著李皎,走上了她說的那條路。此路北上,鬱明從北南下,自然清楚。兩人於天黑時到一鎮上,李皎給雁蒔等官吏送了信,便與鬱明尋找夜間住宿。等到用錢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