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2/2 頁)
說得十分不堪。奴才不願意記仇,也從不喜歡為難人,可奴才有氣性,不能這樣任人在背後編派。奴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不懂什麼叫吊膀子,寧主兒是宮裡主子,本該言行體面,合乎身份才是。可她當著闔宮主兒這麼說,叫奴才十分難堪,往後也不好做人。”
太皇太后慢慢點頭,“我原說呢,世上哪裡來無緣無故的仇怨。你放心,她朝我告狀的時候,我沒給她好臉子。她是內務府富榮的閨女,仗著她阿瑪的勢,平時張狂得沒個褶兒。她欺上瞞下走宮的事兒,我也聽說過,這就是宮裡沒個內當家的難處,要是當初的孝慧皇后問事,也不能縱得她這麼沒規沒矩。”說罷拍拍她的手,笑道,“我先前還想,你怕我責怪,可是要替自己周全,畢竟這事兒全是她的錯處,你就是推得一乾二淨,我也不能怪罪你。沒想到你向我和盤托出,總算你有事不瞞我,這是你的好處。你教訓她教訓得對,是該讓她長長記性才好,也給那些看熱鬧不安分的提個醒兒,別跟著起鬨架秧子,尊卑還是要分的。”
得了太皇太后這番話,嚶鳴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了地。她赧然道:“奴才使心眼子,事後想想很後悔,不該這麼做的。”
太皇太后卻說不,“宮裡是天下這會子怕是要擔心起來了,到底送嚶丫頭進宮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他是沒想到,納辛著急立功勳,少不得要反一反他。”
皇帝沉吟了下道:“孫兒想,烏梁海部趕赴克魯倫河倒是順理成章的,若能就此制服車臣汗部,則省了朝廷手腳。若不能一舉殲滅,朕便下令薛尚章前往平定。朕親政多年,不能再受掣肘,待將他遣出京城後,一氣兒除了他就是了。”
太皇太后很滿意皇帝的籌謀,又不免感慨:“當年你登基,幾位皇叔手握雄兵虎視眈眈,是三位輔政大臣一力將你保上了帝位。如今十七年過去了,他們抽簪1的抽簪,矇事兒的矇事兒,薛尚章本該是股肱,卻弄權擅政,實在叫人寒心。”
往日的好處,終究還是要念的,不過當政不像尋常過日子,沒有那麼多的重情重義,要緊時候還得當斷則斷。
太皇太后沉默了下,復問皇帝:“你和嚶鳴處了也不是一兩日了,依著你的意思,她為人究竟怎麼樣?”
皇帝抬眼瞧了瞧太皇太后,又瞧瞧皇太后,議政時侃侃而談,一說起這件事就笨嘴拙舌起來,含糊地囁嚅著:“朕瞧她不像個好人……”
太皇太后和太后愕然交換了眼色,“不像好人?咱們瞧她倒沒有不齊全的。你同先頭皇后合不到一處去,那也是沒法兒,這個萬萬要仔細考量才好。你若是不喜歡,那就不必勉強了,橫豎納辛這會子在軍機處,知會他一聲,把人領回去吧,別耽誤了嚶鳴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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