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第4/6 頁)
裡欽天監料理。他們那頭自然向著自己,壓不壓得住,全得看嚶鳴的造化。
納公爺領頭給祖宗磕頭,才磕了一半,聽見門外小廝進來傳話,說薛公爺福晉來了。
側福晉遲遲瞧了福晉一眼,“才下的旨意,人就登門了,這回八成有說頭了。”
福晉嘆了口氣,“無事不登三寶殿,當初是他們硬把娘娘送進宮的,這會兒封了後,她這是來看收成了。”一面說,一面起身往前去了。
薛福晉坐在圈椅裡,低著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福晉從廊下過來,透過菱花窗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自己一現身,薛福晉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說:“我才剛從梅翰林家回來,走到半道兒上聽說宮裡下旨了,特來給你們道喜。”
福晉還了一禮,“同喜同喜,娘娘是您的幹閨女,眼下孩子出息了,也要謝謝福晉當初的舉薦。”
這是在打薛福晉臉,關於她那頭使勁兒把嚶鳴送進宮的仇,齊家即便到了現在還記著呢。但薛福晉並不放在心上,他們怨恨由他們怨恨去,她今天來,只是來給他們提個醒兒。
“她們姐兒倆上輩子八成是一對雙伴兒,原就是那麼好的感情,現如今走了同一條路,我這會子想起先皇后來,心裡針扎似的疼。娘娘是我們的幹閨女,我和她幹阿瑪拿她當自己孩子,她眼下登了高枝兒,我們也放心了。只是這皇上,倒不像從前了,這頭冊封娘娘,那頭在朝堂上頻頻敲打我們老爺,真應了人走茶涼這句話。我是想著,你們不日要進宮謝恩的,見了娘娘替我帶個好兒,也請她得了機會,在皇上跟前美言幾句。”
福晉是個沉得住氣的,捏著手絹慢悠悠道:“您倒忘了,後宮不得干政,朝堂上的事兒,叫娘娘怎麼好開口呢。況且她同皇上,處得怎麼樣咱們尚不知道,只怕她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
“話不是這麼說。”薛福晉笑了笑,宮裡的動向,他們時刻都關注著,“皇上幾次三番賞娘娘一同進膳,自是錯不了的。咱們呢,畢竟親如一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是?”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越是當了皇后,越該顧及母家存亡。這世上還沒有一個不靠母族在帝王家立足的皇后,嚶鳴為了穩住地位,保全齊家,就得先保全薛家。
福晉長長嘆了口氣,這也算叫人拿捏住了把柄,誰叫納公爺當初確實跟著薛派幹了不少糊塗事兒呢。福晉說成吧,“等明兒咱們見了娘娘,一定把您的話帶到。”
秋分
皇后的位分確定,是與天底下所有婚姻都大不相同的一種身份的轉變。聖旨在向齊家傳達的時候, 封后的詔書也昭告了天下。外頭滿世界都在議論繼皇后的出身, 及繼後和先皇后的關係, 嚶鳴所感受到的最直觀的不同,是日常用具的變化, 及跟前顯見擴充的聽差人手。
海棠和豌豆都來了,領著所轄的宮人們,跪在頭所殿前的青磚地上行叩拜大禮,高聲說:“奴才等,恭請皇后主子金安。”
嚶鳴看著面前跪倒的一大群人,抬了抬手說“伊立”。這是帝王家才會用的詞兒, 往常都是別人衝她這麼說, 今兒也輪著自己了,不必長篇大論地表示受之有愧, 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這種天翻地覆的改變, 霍然有種翻身做主的錯覺。
到這會兒還有些雲裡霧裡, 嚶鳴站在一旁, 看老佛爺和太后的賞賜源源不斷運送進來, 大到傢俱陳設, 小到撣帚唾盒,用的都是皇后規制的螺鈿和金玉。那些宮人們垂首在兩旁侍立著, 嚴謹且加著小心, 這是侍奉頭等主子最起碼的規矩。
海棠笑著說:“主子娘娘, 頭前兒奴才和豌豆伺候過您,原沒想有這麼好的造化,自此在您跟前。今兒萬歲爺欽點了我們來,說娘娘要是用得慣,就留下我們。奴才們在御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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