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落雪 第32節(第2/2 頁)
,我都會應的。”
鬱行安忍不住輕笑一聲。
“好,我會轉告他。”鬱行安溫柔道,“我會對他說,此生只畫一幅綠萼梅,只送到蘇家小娘子手中,不許贈予他人。”
蘇綰綰耳尖微紅,她重新邁步向前走,餘光瞥見鬱行安也跟了上來。
她故意麵不改色地問:“你與那個禮和很熟?”
“嗯,很熟。”鬱行安說,“他也姓鬱。”
“哦。”蘇綰綰的心砰砰直跳,以為他要揭穿她的羞怯,結果並沒有。
“他作工筆畫作得慢,三千六百零一朵不同的綠萼梅,他要斟酌許久。為免夜長夢多,我明日先尋一德高望重之人,去貴府商議婚事。半月之後,我定將他的真跡送至小娘子手中。”
“隨你。”蘇綰綰扔下這幾個字,就大步向前走,之後無論鬱行安說什麼,她都不再搭腔。,
但他們始終相隔三步遠,一同走出梅林,再一同下了山。細雪紛紛揚揚,覆蓋住他們的兩行腳印,這兩行腳印始終未曾分離。
……
回到聽竹軒,兩個一等侍女和四個一等侍女都像是遭雷劈了。
她們六人迅速地交流了鼎鼎大名的鬱行安對蘇綰綰提起婚事的事情,然後一致決定:緘口不言,她們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這件事幾乎無人知曉,蘇綰綰讀了半日書,等著哪個侍女來詢問,結果眾人彷彿那日失了聰,並未聽見隻言片語。
蘇綰綰只好又讀了兩日書,這天傍晚,她從肖家回來,侍女棠影坐在胡床上打絡子,見到她,連忙放下手上的物事,去煎了一釜茶,端進小書房。
“何事?”蘇綰綰在整理自己的書卷。
棠影放下茶盞,上前幫忙將書卷塞進帙裡,一邊笑道:“鬱知制誥昨日請了中書令來說項,婢子打聽到了主人的回應。”
主人或阿郎,皆是大裕的僕婢對於一家之主的稱呼。棠影口中的“主人”,就是蘇綰綰的父親。
“父親說了什麼?”蘇綰綰低頭系帙袋的繩子。
“主人十分欣喜,卻未曾應允。”
“為何?”蘇綰綰系歪了繩子,她垂著眼眸,將繩子解開,再重新系好。
“因為二郎明年才親迎,主人不願過早為小娘子議親。實際原因是……襄王府和越國公府也遣人來提了婚事。”
蘇綰綰:“……”
用完晚膳,她去探蘇敬禾的口風。
蘇敬禾正在擦拭月杖,他瞥她一眼,笑道:“扶枝,你心儀哪個?”
蘇綰綰仰望掛在牆上的《馬球圖》:“我沒有心儀的。”
“哦。那你來問我作甚?”
“我自己的事,總要關心一下。”
蘇敬禾笑嘆一聲,觀察她的神色:“襄王?越國公世子?還是鬱知制誥?”
蘇綰綰心跳如鼓,聽見蘇敬禾說:“哦,原來是鬱知制誥啊——你一聽見他的名字,面色都一動不動了。他確實是閬都最俊的郎君,又年少有為,出身名門,去蘺州的路上還對你照顧有加……”
“阿兄——”
“好了,我知曉了,我會為他敲邊鼓的。扶枝,你放心,我觀他大有所為,父親一時猶疑不決,不過是尋思襄王可能登上帝位罷了,他總是希望咱們家要出一個皇后。可襄王前頭有太子,有二皇子,哪有那樣容易。還不如跟著鬱知制誥,照他這種升官的勢頭,再過兩年也許就官拜中書舍人了,到時我們皆要稱他一聲‘閣老’或‘承旨’,嗐,哪有這樣年輕的閣老,我喊了都覺得燙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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