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落雪 第15節(第2/3 頁)
笑。”
“是麼?”侍女迷惑地回想,“鬱翰林平日也笑得少。”
“他面色也比平日更凝重些。”
侍女扒在窗戶上,探身瞧了瞧:“沒看出來……不過他衣袖有血跡呢!”
鬱行安平日總穿淡色的衣裳,一點點血跡也很顯眼。蘇綰綰正待細看,鬱行安進了一家酒樓,不一會兒,又出來了。酒樓的博士對他點頭哈腰,他步履風流,出了大門。
侍女道:“這可是望仙樓,鬱翰林來得不巧,想是今日去的人滿了。”
蘇綰綰在窗前細看,這回她看見了鬱行安衣袖的血跡。
原來鬱行安也會沾上血麼?
侍女道:“鬱翰林許是餓了,但這條街只一家望仙樓,他要吃上晚膳,還得再走三條街——哎,何必不騎馬呢?在閬都徒步,這一下子又要耗上半日工夫。”
侍女連連嘆息,蘇綰綰望著鬱行安的側影,喚了一聲:“星水。”
“小娘子有何事吩咐?”侍女連忙問道。
“他總是幫我,在閬東也受鬱四娘囑託,對我多加照顧。”蘇綰綰垂眸,從窗前離開,“你將我方才買的玉錦糕送過去給他。”
馬球
殘陽西墜,落日熔金。
鬱行安站於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無數行人從他身側走過。他長身靜立,手中拿著一盒玉錦糕。
這是蘇家的侍女送來的,但當他抬頭望向翡翠閣時,只看見一扇半啟的窗。
窗上的雕花很美,窗後無人,偶爾有侍從走過,手中捧著珠匣。
鬱行安覺得自己像是被春天的細雪燙了一下。細雪是寂靜溫柔的,但它落下來,鬱行安不知為何竟覺得燙。
他想起那日上巳節,也是這樣一個黃昏,春風將她的髮絲吹到他臉上,她轉過身,兩人皆是一愣。當時她垂下眼眸,將幾縷髮絲順到身前,轉回身子,說多謝他搭救。
世上有些事情像是沒有道理,細雪是燙的,黃昏是溫情脈脈的,隔了這麼久的事情,他回憶起來,竟然比今日的宮廷更令人記憶清晰。
鬱行安僱了一輛馬車,帶著糕點,回到宅邸。
鬱四娘正坐在小廳裡,聽侍女說他回來了,連忙迎上來道:“阿兄,你可算回來了。我做完了課業,明日我想出去玩,去蘇家。”
“嗯。”鬱行安走向自己的院子。
“咦,阿兄,你怎麼拿著月錦樓的盒子?月錦樓的這種盒子只裝糕點,你不是素來不吃甜糕麼?”
“偶然得來的。”鬱行安說,“你去玩吧,若有想用的,便和管事說,不必拘束。”
“是。”鬱四娘應了一聲。
鬱行安回了院子,洗淨手,坐在屋中的矮桌前,吃了一塊玉錦糕。
松,軟,淡淡的甜。
這世上有些事情真是沒有道理。他無數次聽聞高宗最愛吃糕點,可他在父親那裡嘗過一次就不願再吃,如今卻覺得這玉錦糕,比上回在肖家嘗的更為美味。
烏辰進來送茶,見他吃完,問道:“郎君,奴將這空盒子丟了?”
“嗯。”
烏辰將盒子收出去丟掉,鬱行安坐在矮桌前,望著窗外的蒼茫暮色。
天際一點點變暗,宅邸中點起燈籠,像人間的星星。
鬱行安看見烏辰提著燈籠,打算從院門出去。
鬱行安將他喚了回來。
“郎君?”烏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鬱行安道:“不必丟了。”
“為何?”
鬱行安沉默須臾,說道:“這樣好看的盒子,丟了有些可惜。”
過了幾日,是閬都的馬球賽事。
這向來是大裕的一件盛事。在壽和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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