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落雪 第33節(第2/3 頁)
處。
“冷不冷?”鬱行安在蘇綰綰身前三步遠的地方頓住腳步,望著她問道。
蘇綰綰搖頭,望了一眼天際,問道:“什麼事?”
鬱行安從袖中取出一卷畫:“綠萼梅畫好了。他……禮和聽聞我的話,甚是欣喜,若你之後有何想要的畫,他都願意作。”
“嗯。”蘇綰綰心跳略微加快,她讓侍女接過畫卷,卻並未展開,側頭看見那個宮女正在收拾桌案上的茶點,卻頻頻偷瞄鬱行安。
她說:“天色已晚,我出來這麼久,該回去了。”
鬱行安應好,陪她走了一小段路,兩人的影子合在一起,又在分叉的小徑分離。
“前面便是我要去的側殿了,再會。”蘇綰綰道。
“再會。”鬱行安望著她,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蘇綰綰帶著侍女往前走,走了十幾步路,回頭,發現鬱行安仍然望著她。
她走回去,說:“鬱知制誥。”
“嗯。你可以喚我鬱行安,或者鬱二郎,鬱二。”
姓氏加排行,再加上“娘”或“郎”的稱呼,在大裕是一種時興且很顯尊重的叫法,例如蘇綰綰總是喚鬱行安的妹妹“鬱四娘”。倘若將“娘”或“郎”字都省略了,只喚姓氏加排行,就更顯得親密無間了。
“鬱知制誥。”蘇綰綰說,“你回去吧,天要黑了,你沒有帶宮人,回去路上黑黢黢的,仔細摔倒。”
鬱行安:“好。”
蘇綰綰便走了,她走了幾十步路,再回頭看,鬱行安果然也轉身離開。但他走得很慢,夕陽將他的背影拉成長長一條影子。
蘇綰綰加快了腳步離開。
萬壽節宮宴結束,她回到聽竹軒,揮退侍女,展開鬱行安贈的畫卷。
畫中細雪紛紛,一棵綠萼梅傲立在紙上,樹幹筆直挺拔,花瓣無數,每朵都呈現出不同的姿態。
樹下還有一人在撫琴,落款是“禮和”,略去了姓氏。
蘇綰綰掃視這幅畫,看了半日,捲起畫軸,想讓人將它收好,最後卻只是將它塞到了書房最角落的箱籠裡。
她如常地讀書,聽見蘇敬禾說,鬱行安又請了德高望重的親王說合,父親剛有鬆動之意,太子就病危。
二皇子近來有了驕奢淫逸的不良傳聞,傳說四皇子襄王很有可能被冊立為新的儲君。
冬至這天,許多小娘子與郎君都會去往芳霞苑賞雪。芳霞苑的芙蓉雖開敗了,但雪景甚美,還可在結冰的湖面上冰嬉。
蘇綰綰接了十幾個小娘子的邀帖,斟酌許久,還是去了,還邀了鬱四娘。
她在肖家讀過書才去的,到得晚,十來個要好的小娘子已經坐在暖亭中圍爐賞雪,一邊作詩,一邊吃冷修羊。,
小娘子們見她來,笑著請她進去,罰她吃一杯酒,再命她作一首詩。
蘇綰綰是不吃酒的,林家小娘子幫她擋了,眾人不依,蘇綰綰只好多作一首詩。
作完,大家稱讚不已,又命侍女將兩首詩謄寫下來。
半個時辰後,評出名次,蘇綰綰得了第三,林家小娘子力壓眾人,得了魁首。
眾人吃了酒,又靠著薰籠,酒意上湧,臉頰微紅。有人提議去玩冰上蹴鞠,響應者眾,一行人帶著侍女呼啦啦地去了。
芳霞苑的東面畫樓有四層,每一層都有許多郎君,酒妓坐於郎君們之間,毫無顧忌地勸酒喧譁。
唯有鬱行安所在的第三層,沒有妓子往來,眾人拘謹地飲酒,不時覷一眼鬱行安的臉色。
這時,忽然樓上有個郎君在窗邊叫道:“今日來得巧,小娘子們去作冰嬉了!快來看看,有沒有你們的心上人!”
樓上樓下都喧譁起來,響起往來行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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