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落雪 第43節(第2/3 頁)
“嗯。”
“我是這般推測的……”蘇綰綰睜著明亮雙眸,期待地望著他,說了許多話。
他耐心聽了許久,發現前後有許多矛盾之處。
……她喝醉了。
“鬱行安,你覺得我厲害嗎?”
“厲害。”
“你真心如此作想?”
“真心的。”,
蘇綰綰:“那我再與你說一事。”
“好。”
蘇綰綰:“上回西丹國使者來訪,我走了許久的神,你問我是不是在思慮襄王之事,我說了‘是’。”
“嗯。”鬱行安將擦拭完的帕子放到案上。
蘇綰綰:“我當時確實在思慮襄王之事,卻並非在思慮襄王。”
鬱行安指尖微頓。
不是在思慮襄王,那便是在思慮他。
蘇綰綰:“我當時思慮著……倘若襄王事成,你當如何自處。”
“是嗎?”鬱行安嗓音很低,“你當時為何不說?”
“因為你我的距離太近了。”
“嗯?”
蘇綰綰:“距離那樣近,我以為你要做什麼旁的事……結果你什麼也沒做,只是幫我扶了一下發簪,我一時更不知如何作答了。”
鬱行安輕輕地笑,他按著額頭,一時笑個不停。
“蘇三娘,抱歉。”他停了停,說道,“我不會做讓你不喜之事。”
窗外的雲層薄而遠,院中設了一清澈小溪,溪水潺潺流過。
蘇綰綰看了他半晌:“我曾聽過這種話。”
“在何處?”
蘇綰綰:“在我阿孃和父親的院子裡。”
鬱行安一時心念飛轉,又見她仰頭凝望著他:“鬱二郎,你說話會算話嗎?”
鬱行安心中產生諸多猜測。他並沒有多問,而是望著她的眼睛,對她道:“嗯,算話的。”
日薄崦嵫之時,鬱行安將蘇綰綰送回家。她坐馬車,他騎馬跟隨在側。
半路上,蘇綰綰撩開車簾,說他很香,要他拆下帕頭,戴到她頭上。
鬱行安道:“不可,你戴著它走一路,酒醒後會懊惱的。”
蘇綰綰:“你莫不是不捨得吧?”
鬱行安無言,最後讓馬車稍停,他讓小廝去買了一個新的帕頭,他換上,將自己原先的帕頭遞給她:“莫戴上了,你讓侍女收好。”
蘇綰綰眉開眼笑地照做。
真奇怪。鬱行安心想,明知是醉話,他卻總是當真,只為瞧她開顏。
馬車停下,他目送著蘇綰綰進蘇府,回了鬱家宅邸,小廝送上來一封信。
是河西道鬱家家主送來的信。
鬱家家主名為鬱軒臨,是鬱行安伯父。鬱行安的父親臨終前,曾將鬱行安託付給他照顧。
鬱行安拿著信,入書房,拆開。
信有兩頁,前面問候了他和鬱四娘,又叮囑他戒驕戒躁,功成不居。信的末尾,說道:我聽聞你欲定親事,心中甚慰,然蘇家女並非良配,望你三思。
鬱行安蹙眉,往下看去,才發現原來是因為蘇綰綰作的一篇議論時事的文章。
時下才女受人稱讚,蘇綰綰雖然不以才女自居,平日也大多關心算學之事,但也有幾篇作品從閨閣中流出。
鬱行安在夜間輾轉反側之時,也曾經起身,秉燭讀過她的文章。他讀的是市面上流傳的抄本。
鬱行安閉眼,很快回憶起蘇綰綰在這篇文章中的每一句議論。
她議論的是槊州的丁娘子。
丁娘子嫁了人,夫君卻去世了。時下,寡婦一般三年之內就再嫁了,丁娘子卻決定為夫守節,不見外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