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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曾將婚書還給了他，她一直以為他早退了。

其實並沒有，只不過常遠山沒收好叫人拿去給了老太太，結果她急著撇清關係，一天都沒等得，怕去官府退婚書有麻煩，直接甩了一封休書給朝寧，就在她送鳳棲去常家的時候，背著他給的。如果說之前，他還能發出火來，這個時候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一時間，悲苦交加。

只恐怕這燕京城都要流傳開了，她還怎麼做人？

他不知道朝寧是怎麼忍下來的，那樣的侮辱，更是不動聲色。

她若是哭鬧，可能還不能讓他把從前的事情都想起來，偏偏她就是這樣的朝寧，更令他折服不已。

從家裡出來，他一直在巷口等著她們。

他站在巷口的時候，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執意背著藥箱，常遠山提高了燈籠：&ldo;我就舍了一切，和你一起，如何？&rdo;

李朝寧只覺可笑，走了他的面前：&ldo;常生，這是什麼套路，是你真的能捨棄一切和我在一塊嗎？是想要我感激涕零嗎？還是你以為你讓我消了氣，以後還能和你回去常家？在你們家做出這麼多事情之後，你以為我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rdo;

他自知理虧，只是搖頭：&ldo;用不了兩天，流言漫天，若我不在你身邊，叫別人怎麼看你。&rdo;

朝寧拉住暴怒的李厚，拉住他的手一起向前：&ldo;別人看我，那是別人的事情，流言是怎麼出去的你我心知肚明，我沒辦法在你們做出這些事情來之後，還來感激你，你走吧，不想和你吵。&rdo;

她來拿自己的藥箱，李厚也來搶燈籠。

常遠山轉身只管走：&ldo;不吵，你去哪我去哪。&rdo;

李朝寧怒氣翻湧，更是加快了腳步：&ldo;站住，你給我站住！&rdo;

她是一直忍著，才沒有對他發火，進京之前她將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秋天之後白日逐漸變短，這麼一會的功夫，夜色漸濃，常遠山的身影始終在她前面幾步地方，惱得她加快了腳步。

李厚早跑了男人的身邊去，可惜他比常遠山矮一個頭還多，根本動不了他。

李朝寧幾近抓狂，到底追上了常遠山。

她緊緊揪住了他的領口，翹起腳來怒目以對：&ldo;常遠山，你混蛋！&rdo;

常遠山由著她發火，站立不動：&ldo;嗯，我混蛋，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rdo;

朝寧能有多大力氣，捶了他的肩頭：&ldo;你混蛋，你全家都混蛋！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你知道我一個人是怎麼生下寶兒的？你嬌妻美妾名利雙收，可曾惦記過我？你兒女雙全可曾想過我？我堂堂正正成的親，給了你臉面讓你去退婚，你們家真是絕了，一封休書甩出來，以後還叫人來講究我嗎？說我什麼？說我不要臉上你家門？&rdo;

她狠狠捶了他一通，氣喘吁吁。

這是在大街上，還有行人，也怕說不清，李厚連忙來拉她：&ldo;姑姑，咱不和他生氣了，不值個。&rdo;

李朝寧正在氣頭上，這麼多天的委屈似乎才宣洩而出，更是拉低了常遠山：&ldo;你自己說，你哪來的臉來見我？嗯？&rdo;

男人任她發洩，低頭看著她：&ldo;我再不堪，也是孩子的爹，你不跟我，帶著孩子改嫁去哪？&rdo;

話未說完，女人已然憤然推開了他。

她挺直了背脊，卻只冷笑：&ldo;都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之前為了鳳棲我忍了，卻沒想到你也如此瞧不起我，帶著孩子又怎麼樣，除了去你常家做妾，或者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