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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宮女糾結道：&ldo;聖上已經兩日沒有排洩了。這味，到底是……&rdo;

羅琅嬛蹙了蹙眉，不等她說完，轉頭對肅帝道：&ldo;聖上便將就著吧，如今上林苑被圍，已沒有那麼多更換的錦被褥子了。若是實在忍受不得，嬪妾倒也可以去把下人的拿些來，只是那些褥子粗糲得很，您龍體金貴，恐習慣不了。&rdo;

她坐在床邊，拿過床頭早已涼了的藥湯，也不管肅帝到底張不張得開嘴，就一勺一勺地抵在他唇邊，任由那沒有進入嘴裡的湯汁流了一枕頭。她只淡然地餵著，一面訴苦似的喋喋不休：&ldo;這些日子嬪妾為國分憂，實是有些疲乏了。您是一國之君，也不能總這樣，要不，還是立個太子吧？&rdo;

床上的人轉過眼珠，探尋的看著她。

羅琅嬛笑了笑，停住餵藥的動作，道：&ldo;嬪妾認了個乾兒子，是前幾日才認的，只有六歲。嬪妾覺得他很聰慧，很適合做太子。您身子不行了，再不立儲君，等那些敵軍撤退，誰來整頓亂局呢？&rdo;

她撫著肚子，痴痴道：&ldo;不過您放心，那小子不會長大的，義子終歸不是自己的孩子，總有一天，嬪妾會懷上孩子，那才是咱們大端的未來。&rdo;

說完，她低下頭，看到的卻是肅帝嫌惡的眼光。至始至終，他都以這種目光看著她。羅琅嬛將藥碗砸在床頭，起身：&ldo;白奴，把擬好的聖旨拿來！&rdo;

簾影輕動，白奴拿著聖旨走進，放在岸上。羅琅嬛也從一旁拿過玉璽，正在要蓋上之時，一個冷冽的聲音幽幽在殿中幽幽響起：&ldo;愛妃要動朕的玉璽，是否也應該過問朕一聲？&rdo;

手一顫，沉重的玉璽滾落在地。殿中所有人都驚惶跪地，羅琅嬛亦轉身，怔愣驚恐地看著從床上坐起的肅帝趙玥。

&ldo;白奴，殺了他，快殺了他！&rdo;羅琅嬛最先反應過來，大喊大叫。然而那比他還柔弱的男子早已嚇得匍匐在地，哪裡還敢上前。

肅帝從床上走下來，徑直走到白奴身側，想到自己不能動時，羅琅嬛便是和這人在外間做事，簡直令人作嘔！他抽出牆上寶劍，砍下對方頭顱。那沾染血汙的東西直滾到羅琅嬛腳邊，嚇得她驚聲尖叫。

殿外已經聚集一批臣子，有人衝進來，對著肅帝就是雀躍叩首。但肅帝並不理會他們，因為剛醒來，腦袋還有些昏沉，他搖晃了兩步，走到羅琅嬛身側，捏住她的下巴，冷聲：&ldo;羅氏照顧朕照顧得不錯，不若，就封她為後吧。&rdo;

羅琅嬛瞪大了眼，難以置信看著她。

有人道：&ldo;皇后娘娘剛去，按照禮制……&rdo;

&ldo;要什麼禮制，朕便是禮制。&rdo;肅帝偏頭，鷹目一凜，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他丟開羅琅嬛，直起身子，掃了一圈屋子裡的人‐‐文臣武將，有昔日對他諂媚阿諛的，有對他直言相諫的，然而這麼多人，卻找不出一個可用的良臣。

其實不是他們沒用，是這場仗已經分出勝負，負隅頑抗，沒有任何意義了。

&ldo;來人，給朕寬衣，朕親自登鹿臺一觀。&rdo;

眾人聞言，臉上皆露出欣喜激動，便是先前意志消沉，在見到肅帝冷靜沉著的模樣後，也生出了幾分絕地求生的鬥志。

夜裡，肅帝換上龍袍，拾階而上，走到了上林苑中最高的鹿臺。不遠處，便是長寧城，站在這裡，他還能看到皇城的巍峨宮牆。長寧城和上林苑之外，皆是火光成片，軍帳連綿，即便隔了很遠，也仍舊能聽到營中磨刀之聲。

這磨的刀，是要橫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