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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丹藥，難道不僅不能讓他成仙，反倒還會奪取他的時間嗎？

&ldo;你是來殺我的？&rdo;他不願再苦惱，放下手笑了笑。

楊珩道：&ldo;你不能殺嗎？&rdo;

&ldo;你父皇無能，我趙氏取而代之，乃是替天行道。你為了仇恨殺我，只會為天下人取笑！&rdo;

&ldo;你說錯了，我殺你，從不為仇恨。我父皇無能，使大梁覆滅，算不上明君。所以在一開始時，我曾想過，若你能造福百姓，開創盛世，我絕不會做復國之圖。然而現在，趙玥，你看到你的子民們在過什麼樣的日子嗎？你可取我大梁代之，我亦可取你代之，這很公平。&rdo;

趙玥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眼神輕蔑道：&ldo;從不為仇恨？六殿下好生大度。你對我便是不為殺父之仇，難道也沒有奪妻之恨？&rdo;

見到楊珩神色起了波瀾，他哈哈大笑：&ldo;殿下可不知道，那一夜，觀仙哭得有多傷心……&rdo;

楊珩沉聲：&ldo;你沒資格提她！&rdo;

&ldo;我為什麼沒資格？&rdo;趙玥頹然的神色猛然一變，雙目鼓出，青筋暴露，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人：&ldo;我恰恰是最有資格的！我愛她，我比世上所有人都愛她！只要她點頭，我願意給她一切，包括我的命！我將她從你身邊奪回來時，心裡暗暗發過誓，只要她順從我，我就可以既往不咎，給她後位，敬她一生！可是她呢……她竟然……竟然……&rdo;

他惱恨地佝僂背脊，一圈錘地，咬牙：&ldo;她竟然那樣對我……那些血啊，濺了我一身……從此之後我只要與女人肌膚相親，便能見到她死前的模樣……她害我前半身還不夠，還要害我一輩子！楊珩，你們才是最可惡，最該死的！朕時時刻刻，都想殺了你！&rdo;

楊珩望著已有瘋癲之態的他，良久，道：&ldo;她從未與我提過你。你於她而言，不過是個路人罷了。&rdo;

趙玥狂躁之聲猛地停下，怔怔看著他，那渾濁的眼中，竟滾出兩滴眼淚。

頓了頓，他道：&ldo;路人……不是，她也曾愛慕我，她也曾給我寫過詩，送過香囊……我與她有情，她愛我的……&rdo;

失神喃喃，他抬起頭，眼中的迷惘又散去，清明道：&ldo;若不是我一時大意，怎會讓你這黃口小兒殺進宮中！楊珩，你父親便是死在我手上，早晚有一天，你也會‐‐&rdo;

鮮血噴出，他話未說完，楊珩手中那柄長劍已經抹開他的頸脖。

趙玥後仰倒地，臉上還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他喉嚨裡湧上血水，鼻子裡也有，他瞪著眼睛，迷濛地看著遠處的殿門，在那裡，一個頎長的人影抱臂靠在門上，青絲高束，紅衣灼灼，側顏精緻近妖，低垂著眼眸。

他的觀仙，果然已經成為天上仙子了吧。可惜，他卻只是能去阿鼻地獄了。

抬起一隻手，奮力想去抓住那個身影，然而抬到半空，便失力落下。隨著這一落，他一直緊緊握在掌中的東西也掉了出來，那是一個被摩挲陳舊的香囊，繡工精美，綴著細穗。

楊珩望著地上已經失去生氣的人，長劍入鞘，反身走出大殿。走到門邊時，他側首看著那倚在門邊的人，沉聲道：&ldo;阿顯，謝謝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