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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後來一回頭，發現了顧蓮池來不及收回去的手勢，才反應過來，這孩子竟然用手勢幫著寶兒在找他的空門。他再不給寶兒留機會，當空一腳劈頭，寶兒非但不躲開，竟然架棍來擋，也忒大膽！

就是她力氣再大，也是個孩子，只驚得朝寧兩步沖了過來她的眼裡，別的再容不下，只剩下了寶兒，也是看見她了，寶兒先撤了棍子送了他的手上，後跳一步跳出了圈子來：&ldo;大叔！改日再來，省得我娘擔心！&rdo;

顧修點頭，伸手拂落了她腿上的雪，轉身走向顧蓮池。

寶兒則跑了李朝寧的面前來：&ldo;娘，你好了嗎？&rdo;

朝寧一把攬過了她的肩頭，也是轉身：&ldo;好了呀，寶兒在幹什麼？&rdo;

寶兒笑，坦然道：&ldo;大叔帶著我去看夫子了，夫子原諒了我，說不用寫那些字了，我跟大叔說我不愛寫字，他就問我喜歡什麼，我說喜歡我爹教我練的槍法，舞起來可厲害了！&rdo;她抱住朝寧的一邊胳膊，言語間帶了許多的得意，&ldo;可大叔說他比我爹害厲害，問我要不要試試看，能不能打到一下，我當然不服氣啊，試試就試試。&rdo;

李朝寧哭笑不得：&ldo;你這孩子，人不大，倒是膽大。&rdo;

寶兒扶著她往出走：&ldo;試試怕什麼，這次不行，看準了他招式，說不定下次就打得到呢！娘別擔心，大叔說只要我打到他一次，他就送我一匹小馬一把鐵鎩，等他回營地還說要帶我去呢！&rdo;

她驀然抬眸：&ldo;去營地幹什麼？&rdo;

寶兒得意至極，一下跳了她的前面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黑漆漆的眸子裡，彷彿閃著波光瀲灩，翹腳比劃了一個高度，還誇張地跳了起來：&ldo;這麼高的小馬，到時候我就提著鐵鎩騎著馬，跟著大叔去保家衛國！

她才七歲！

李朝寧頓驚：&ldo;誰，誰教你這些的？&rdo;

寶兒抿唇，神情又低落下來：&ldo;表哥說的，舅舅跟他說我們李家生來就會保家衛國，他說表姐腿不好他得當大夫可惜不能去，他還說要是有人保家衛國，舅舅舅母就不會死了，等我長大了我就去，不叫天下再有亂世！&rdo;

朝寧腦中嗡嗡作響，一把將女兒擁在懷裡。

她身上披著的這件斗篷，本是是做給哥哥的，結果她沒能送出去，父親臨死之前，告訴她的也是安於現世，現在她一病了忽然就忘了她是誰，李朝寧從一出生開始，何曾這般低氣過？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她腦中炸開，站在東院的邊門上，她不由回頭。

顧修不知什麼時候跟了出來，遠遠地跟在她們的身後，他手裡還拿著寶兒用過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掌心，目光淺淺，彷彿是隨意走出來的一樣。

朝寧牽起寶兒的手來，依舊看著顧修：&ldo;寶兒，你說得對，我們李家的人，從祖上開始就沒有軟弱的，哪個不是保家衛國，女人又怎麼了，娘真是糊塗了，娘真是糊塗了……&rdo;

寶兒仰著臉看她：&ldo;娘，你怎麼了？&rdo;

李朝寧揚起臉來：&ldo;娘沒事，孃的病，全好了。&rdo;

顧修頓足，見她目光又是轉身。

他的背影像極了夢裡的人，李朝寧笑，也赫然轉身：&ldo;寶兒，跟娘回去收拾東西，娘要離開這燕京，繁花不過眼前的虛景，你外祖父你舅舅未能做完的事情，娘也去試試。&rdo;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順著北風就吹進了男人的耳朵裡。

顧修轉過身來，可園內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