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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後勁大,一個不會喝酒的人連著喝了兩壺,可想而知結果什麼樣。
眼看著朝寧撫著額頭開始東倒西歪,顧修脫鞋,向榻裡走了過去。
她坐在窗邊,剛要倒下,迷迷糊糊看見他,一把抱住了個什麼才坐住了。
李朝寧仰著臉,只知道眼前的男人低頭正看著她,也是奇怪:&ldo;你怎麼還沒走?&rdo;
她兩頰紅紅的,目光迷離,分明是酒醉之相。
他抬腿掙脫她雙手,單手撩袍,隨即背對著她的後背盤腿坐下,晃了晃手邊的酒壺:&ldo;既是一日酒友,還需有始有終。&rdo;
夜色漸濃,朝寧幾乎是出自本能地靠在了他的背上:&ldo;有始有終?好啊,那我就給你講個故事……&rdo;
她仰著臉,淚水蜿蜒落下。
顧修只當不知,逕自喝著酒。
也不知過了多久,背後的人兒半晌沒有再開口了,已經睡著。
他稍動肩頭,飛快轉身。
一伸手,就接住了她。
第二十四章
大雪封山,白茫茫地大地上,她一個人怎麼也走不到頭。
不知道是哪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積雪都有半條腿厚,簡直是舉步維艱。
李朝寧拔不動腿,心下著急,混沌之間一下驚醒了,長長地吁了口氣,原來是個夢。
她睜開眼睛,只覺頭痛。
入目的便是榻上的矮桌,靠邊放著。
那上面擺著的空酒壺,提醒著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時不甘,半真半假間她故意誑了顧修進來吃酒,可是後來呢?然後呢?
朝寧清醒過來,立即坐了起來。
回過頭來,榻邊果然還有一人,顧修竟然還在,他側身躺在那裡,枕著自己的一邊胳臂,卻是隻著內裡的中衣褲。驚得她低頭檢視,還好她和他不一樣,身上穿著的,還是昨日喝酒時衣裙,此時天已經大亮,時候不早了,院子裡已經能聽見李厚的腳步聲,從視窗能看見外面晴空,又將是一個艷陽天。
若是平時她也早起了,少年在院子裡磨豆子,直往廂房看。
李朝寧趕緊上前合上了窗,靠坐在一邊只盯著顧修的臉看,一時間真是不敢置信。
男人長發未散,臉上側顏也俊美如斯,他只著內衫,呼吸淺淺。
竟不知什麼時候給人留下來了,她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顧修的這張臉上,她記得迷迷糊糊看見他,似乎就在自己頭頂,他還說什麼有始有終,後面就記不得了。
再仔細想,頭中嗡嗡作響。
李朝寧雙手在額頭上按了按,多少緩解了些頭痛,正是輕手輕腳地要下榻去,男人卻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臉上,盯著她看了片刻,又閉上了:&ldo;什麼時辰了?&rdo;
本來這廂房外間的小榻就不大,還放著矮桌,兩個人幾乎是擠了一夜,也沒鋪蓋的東西,渾身上下都痠痛不已,朝寧見他醒了,也是坐直了身體,可即使平時再鎮定,此時也難免尷尬起來:&ldo;信陵君怎麼,怎麼在這裡?&rdo;
顧修也才睡了不過一兩個時辰,很是疲憊:&ldo;我在這裡,不正是你想要的嗎?&rdo;
李朝寧頓時語塞,還想再問可,可宿醉卻是讓她頭痛欲裂,她揉著額頭,看見他領口處露出喉結,不由別過了臉去:&ldo;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平白的怎麼變成這樣了……信陵君這是、這是醉酒了?&rdo;
她想下榻,可他卻是先一步起了身,慢條斯理地坐在了榻邊。
顧修回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