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步:贈禮(五)(第2/2 頁)
事。
揚點頭:“是,我是跳弗拉明戈的揚。”
灑水車來了,將這幫街口的閒人當成髒東西,用中壓水槍噴了一遍。
今天開車的司機很叛逆,沒有放深夜溫情曲目,而是沉醉在報復的快樂中,用《isurvive》將當街安眠的所有流浪漢都吵起來:
ohno!noti,iwillsurvive……
i&039;llstillive……
iwillsurvive……
iwillsurvive……
季深呼吸,甩了甩滴水的手,突然擺出舞蹈姿勢,空了女步出來。
吉他手替他難為情,捂著淌水的臉:“別這樣弟弟,別這樣。”
揚卻在認真考慮。
她看了一眼身上已經奇形怪狀的外套,隨手將它扒了,讓夜裡的冷氣往身上撲,歡迎結霜。
“會跳完整的狐步嗎。”一露出表演服,她就變了。
吉他手們從捂臉到捂嘴,心馳盪漾。
季的舌頭微微打結:“會啊。”
他小心翼翼走向她,又滿不在乎地牽她的手。
年輕而陌生的身體有了第一次肢體接觸,就成了通路,一條線路亮到底。
揚不自覺地笑了,盯著他發亮的眼睛:“需要音樂嗎。”
她臉上什麼也沒戴,紅鷹“哥倫比娜”面具被她忘在會場了,一同遺忘的還有她的冷豔和苦惱。
季的變聲還未結束,說不出遊刃有餘的味道:“你不需要,我就不需要。”
揚便帶他起步。
她要在開始後改換男步,他立刻摟住她的腰,強迫她保持不變。
兩人踩著溼盲道,向斐所乘列車的行進方向側轉身體,貼在一起。
她頭一次在舞蹈時分心,想看一看他的臉。
看他是否畏縮,是否發情,是否竊喜。
她只看到他迷狂的側影。
兩人無聲地跳完狐步。
揚說:“你的基本功真是一塌糊塗。”轉身就走。
吉他手掃弦送行,昭告了這次共舞的失敗:“跟你講了不要,你非要和人家比。”
季沉默地看揚的背影,轉頭和吉他手說“謝謝”,小跑著跟上去。
深秋,外套淋溼的夜晚,能夠邂逅溫暖的身體。
只不過是來搭訕的醺醉而溫暖的身體。
揚抱著衣服,正在想區域安保的電話,季就從身後來了:“快滾。”
少年高大瘦削,滿身是傷,放在現代社會,是能嚇走絕大多數人的型別。
季跟著揚,一直跟到她的公寓樓前,在刷卡機那被攔住,就和北斗星一塊聽她問問題:“你為什麼跟著我?”
“我沒地方去。”
揚拿出電話,已經輸入了緊急號碼前的區號:“你多少歲。”
“馬上十七。”
“就是十六。”
季握緊拳頭,又鬆開,皺著眉大聲說:“明天十七歲。”
揚不輸入號碼了,套好溼衣服,將房門鑰匙丟給他:“住我家吧。”
她去了安娜的住處,卻不是因為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