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波沉入地平線(二)(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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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臺搭摩托黨的車衝到俱樂部。
安娜和齊在門口歡迎他:“哇哦,中年遊行族!”
雍臺罕見地罵髒話了,讓他們別擋道,提著皮包衝到練習室。
揚正拿壓腿杆搭建著什麼,神情像麻省理工的建築師。
“揚,我聽說你——”他往裡探頭,被靠在鏡子上的高大少年嚇了一跳,“呀,不出聲呢!”
季不理他,揣著手問揚:“誰?”
“你未來老闆。”揚沒有停下手上的活,時不時看一眼季,似乎在丈量他的身高和體型。
季讓她看,被她沉水般的眼眸看紅了。
“停一停!”雍臺受不了了,橫在兩人中間,將今日的經理叫停權交了出去,指著季大聲問,“他是什麼?”
“人。”揚終於搭好了。
她讓雍臺稍安勿躁,隨後招呼季過去:“知道林波(libodance)嗎?”
季將兩手放在身側,像升旗儀式的學生。
揚形象地為季介紹了發源於西印度的林波舞——她指著那根被自己重新組裝、距離地面整一米的壓腿杆:“仰面,屈膝,放鬆腰,從杆子底下走過去。”
季聽她的,硬著頭皮上了。
練習室發出一聲巨響。
他跪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好像還傷了腰。
揚站得很遠,拿溼毛巾擦手,沒有扶他。
和在秋夜裡收留季、以及祝季“生日快樂”時的揚比,現在正在擦手的揚,才是達利亞俱樂部的女王。
“什麼時候能完成林波舞,來找我,我再考慮你的要求。”擦完手,她將毛巾迭好,放在季腳邊,示意雍臺出去說話。
季撐著腰,怔怔地看壓腿杆,咬著牙又試了一次。
練習室裡傳出巨響。
“我的新舞伴,”揚喝著雍臺送的紅茶,“叫季。”
雍臺想知道的並不是這些。
他有滿腹的疑問,首先從理由問起:“為什麼?為什麼是他?揚,你知道我不是排外的人。俱樂部多了新成員,我當然歡迎。關鍵是你,你從大馬路上收了個未成年做舞伴,是不是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練習室的動靜很大,聽得雍臺膝蓋疼。
他又問揚:“聽安娜說,你們現在住在一起。揚,難道你……”
他生出一種消極的想法:揚一意孤行,和斐分手以後,頻遭騷擾,到街頭藝人堆裡挑了一個體格好又年輕的,用來縱慾?
揚被紅茶的熱氣蒸得昏昏欲睡,只有眼睛清醒。
“我覺得他能跳好,也適合我,”她喝完紅茶,用昨夜舞會剩下的礦泉水滌杯子,“不過現在還不行,所以先放他在這裡練習,不用發工資,儘量給他安排表演,好嗎,雍臺?”
揚是寡言的人,難得說這麼多話,先不論內容如何,一個態度就讓雍臺騎虎難下。
他囁喏地說:“既然你有安排,我還能說什麼呢,但是我還是希望能聽一聽具體的理由。揚,你為什麼要他?”
為什麼,昨夜季也問了這個問題。
將安娜、齊以及垂淚的烏爾塔多趕走以後,揚如同獨居的人,自在地開窗透風,放一盒林肯公園的帶,看半小時木偶動畫,穿著拖鞋嘗試芭蕾經典舞步“五位換腳跳”,對季視若無睹。
夜裡,揚拉伸、洗漱、淋浴、打掃,做完了就去睡覺。
季安靜地等她想起自己。
“你睡沙發。”這是揚跟房間裡的透明人說的第一句話。
“好。”他真的去睡了,腿擱不下,從沙發邊伸出去。
“明天跟我去達利亞報到。”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