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序圓舞曲(三)(第2/3 頁)
訴我,斐滿足不了你嗎……揚,你可別這樣,我都要哭了。”
揚被他圈在懷中,指了指身後:“先鬆手好嗎,你背後要留疤了。”
俱樂部的後門半敞。哪裡刮來的梧桐落葉。
斐笑眯眯地揣著手,站在門前吹夜風。
他的頭髮還在滴水,應該是表演結束後洗了髮油,胸前還在微微起伏,想必今天在市政廳的工作相當耗體力。夜間巡邏無人機的燈光從他的鼻樑中間劃過,推動不規則的陰影錯位搖擺。
洛洛愣了一下,沒有停手,反而託著揚的大腿,將她抱到了置衣架的隔層上。
斐依舊笑得很好,在後邊看,也不出聲。
他又來了,用深而美的眼睛,溫溫柔柔地看人。巡邏光線多打了幾束在他身上,捆紮包裝,將他紮成一份禮物,老少皆宜,溫暖人心。
揚扶著洛洛的肩膀保持平衡。
她與斐相隔的距離,恰好和在舞池兩端準備開場的距離近似。
“鬆手。”她繼續勸洛洛,到後來,乾脆曲起腿踩了他一腳。
洛洛“嘶”地放鬆臂力,揚便跳下置衣架,小跑到斐身邊。
洛洛的肩部肌肉構成很優越,不是刻意練出的觀賞肌,而是在長久的雙人舞過程中自然形成的,就這樣被拉傷或是卸掉,實在太可惜——揚這樣想著,和他揮手再見:“孟元跳得不錯,就別來找我。”
聽到舞伴的名字,洛洛撇撇嘴,沒了興致,甚至顯出一點半大青年的樣子:“孟元好沒趣。”
他收起牛仔帽,敞著馬甲走到斐面前。
關於蒲公英一般溫柔的俊美舞者,洛洛早有耳聞。但他聽過另一個版本的故事,說這人小時候打架械鬥、尋釁滋事,拿那時隨處可見的老式鑄鐵水管,扎透了人的腳背,又對穿襯裙的小姐豎中指,罵人家是蝦蟆。
什麼東西。
身處戰爭,人還知道及時行樂,發明牛仔舞來忘掉煩惱,洛洛生在資訊時代,既然不做社會學研究生,就絕不去探究一個男人的過去,沒事找事……他不想糾纏,瀟灑地和舞蹈前輩說了聲再見。
斐也將某種情緒折迭收納完畢,極有禮貌地給他讓路。
裝模作樣的人。
但洛洛又退回來了。
他必須沒事找事,小小地捉弄一下,才能不虛此行:“斐,你可要加強鍛鍊,你的前舞伴說你滿足不了她。”
“沒辦法,她老丟我的健身卡。”斐滴水不漏,甚至表現出一點落寞,眼神卻很渾濁,看得洛洛起了雞皮疙瘩。
他趕快離開。揚也準備跑路。
剩兩個人的時候,斐才沉下臉,開始裝生氣,將門外到門內的幾步路一口氣走完。
大概是想要彌補揚跳了整晚單人圓舞曲的疲勞,逮住她的時候,他順手攬住她的腰。
“揚,人不能這樣不講理,”斐微頷著下巴,為自己討說法,“滿不滿足,你哪裡給過我機會了?倒是知道抱一抱小牛仔。”
揚沉默地聽,數他舞蹈服前胸的刺繡銀線,數完了,便掙扎著要走。
斐鬆開手,慢慢地跟上她:“要和我住一起嗎。”
揚停了一下,馬上拒絕。
斐傷感地嘆氣,說兩人小時候明明同吃同睡,長大了,女孩就變心了。
市政廳的表演其實結束得很早。一小時前,露易絲就將斐送回了俱樂部。
他沒有露面,繞到舞廳背面的洗手檯,開最小的水,邊卸舞臺妝,邊傾聽今晚的狂歡與混亂。
臍釘和腰鏈被丟出來,滾到洗手檯下。斐撩起溼發,看見鏡子裡一閃而過的揚。
她好像不是很傷心,也不是很快樂。
卸完妝後,斐去俱樂部二層喝了點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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