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步(五,正文完)HH(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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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臺掛鐘出自國際智慧財產權研究所的某位退休設計師之手。
她年近半百,環球旅行,路過梅里瓦,和雍臺有過一夜到天明的長談,過後,就將掛鐘送給了他。沒有詛咒的意思。
現在,掛鐘在揚和斐頭頂晃鐘擺,一會打到揚,一會指向斐。
“難得看你失常發揮。”斐主動靠近。
揚退到季掛毛巾的置物架邊。
鞋跟踢了一腳鐵架,踢掉了綠漆。
斐瞭解揚,像瞭解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那樣,但他卻覺得和季在一起後,揚變了個人,不完全陌生。
她偶爾會露出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她是他的愛幻想的小女孩。
斐微微俯身,用蒙著渾濁霧氣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揚:“緊張了?怎麼可能,你會在舞臺上緊張嗎。那麼,是故意的——”
揚回看他,拍了一下他的臉:“要配合舞伴的步調。季還不能跳得太開。”
她開始回憶這些天對季的形體訓練,不經意間露出讓斐意外的溫柔,似乎季不是她的舞伴,而是她的幼子。
“所以你們兩個要去演青春競技電影嗎,一個帶著另一個成長的那種?”斐皺著眉笑,拉住她的手,和她僵持了一會兒。
“你好像瘦了,帶小孩帶的?”他又問她。
他想問她的事太多了,和未成年同居,晚上都在忙什麼,早起洗漱的時候又該怎麼辦,晾的衣服是不是挨在一起,餐具重複使用前會不會消毒……寧可撿一個和過去的他相似的季,也不要他,到底是為什麼。
揚別開臉,露出頸動脈,倔強地繃成一條直線,耳垂卻紅了。
斐沉默,突然恢復平常的模樣,溫柔地笑,牽起揚的手腕吻一吻,用點撒嬌的語氣和她說對不起,並幫她準備好包,保證將她安全送回家。
為了追上迅速逃開的揚,他沒把握住關門的力道,只看見室內鐘擺搖頭,地上被鞋踢掉的綠漆飛了。
有一種念頭開了花,是開在夜裡的曇花,舒展變態的葉,露出深藏的蕊心。
兩個人走城市大橋,無人機攝像在天空巡邏。長射光插足揚和斐,不讓兩人進入一米以內的距離。
梅里瓦僅剩的一座單索斜拉橋,就在他們腳下。預計明年年初會被改成雙面索斜拉。那時,道路可能會更加牢固,也有可能無法通行。但改造是一定要做的,為了理念,為了市容,種種原因。
揚迎著江風,想回憶一些小時候的事。
但和斐在俱樂部獨處以來,她的頭腦裡除了季的話,再裝不下其他東西。
揚,你喜歡斐嗎?
“能看到市政廳,”還是斐主動搭話,揹著手踩過巡邏燈光,繞到揚身邊,“哥舒亞陪我跳一年,之後我可能會經常到外面去,也就不那麼需要固定舞伴,當然,也不用去市政廳擦地板了,你高興嗎?”
揚,你喜歡斐嗎?
揚搖頭,突然對上斐的目光,又遲疑著點頭。
斐愣了一下:“剛剛真的嚇到你了……”
他扳住她的肩膀。
兩人停在橋中間。
執勤警察來回走動,怕尋短見。
“你出去,還會繼續跳舞嗎。”
揚低頭去看腳尖。斐便覺得有什麼垂墜的重物擊穿了他的聲帶:“當然,揚,你總把我當成什麼下三濫,但我也忠於……”
從他的嘴裡說出忠於舞蹈,似乎有點好笑,卻又合情合理,他跳得好,擊敗了揚和季在內的一眾舞者,聲名遠揚,受市政廳特邀,是達利亞當之無愧的首席。
揚重複他的話:“忠於……忠於什麼?”
她沒在嘲諷,卻讓他傷情地笑了。
到底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