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後前一天狗皇帝失憶了 第5節(第2/4 頁)
來,發現她滿面都是濡溼的淚,孃親用冰冷的手摸了摸她的臉,將她亂糟糟的雙丫髻解開來,重新梳理整齊,又替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洗了臉,如今回想,種種俱是不祥的預兆。
只可惜那時的花嫵不懂,她還為著孃親終於不哭了而鬆一口氣,孃親將她抱在懷裡,道:絨絨,你是有爹的,你爹叫陸青璋,是泓德十八年的探花郎,後來外放出京做官去了。
花嫵聽了十分高興,她就說麼,她不是沒爹的野雜種,只是爹爹在外地當大官,所以才不在孃親身邊。
她伸手捂了捂孃親紅腫的眼睛,道:孃親睡覺吧,絨絨守著你。
孃親又哭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那雙漂亮的眸中滑落,打溼了花嫵的袖口,讓她不知所措。
孃親說:乖絨絨,你比孃親好,往後要記住一句話,諾不輕信,人不負我,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
那是孃親與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是個軟弱的人,一生只做過兩件勇敢的事情,一是在十七歲那年清晨,去見了她喜歡的那個人一面,二是在她二十六歲這年,用一道白綾結束了自己無望的一生。
孃親將後事打點得很妥當,她留下了一筆銀子給水雲庵的老師太,託她照顧花嫵,老師太是個好人,花嫵母子倆在庵子裡住了這麼多年,她從未多說過半句話,孃親去了,她也並不因為花嫵孤身一人而慢待她,反而頗多照顧。
自此往後,花嫵也不往外邊跑了,老老實實待在庵子裡,後來過了半年,水雲庵隔壁搬來一個戲班子,班主領著一幫小孩兒天天晨起練嗓子,吵得花嫵睡不著,她實在煩了,往隔壁撒了一把香灰,只聽啊喲一聲,香灰迷著人了。
花嫵爬上牆探頭一看,裡邊兒十來雙眼睛正齊刷刷地盯著她,她心裡一怵,腳下打滑,順著牆根兒溜下去,掉進一個姐姐懷裡。
那姐姐有一把好嗓子,又柔又亮,笑眯眯地捏她的臉,誇她:誰家的小孩兒,好漂亮。
戲班的幾個小孩爭先恐後地道:是庵子裡的。
原來是個小尼姑呀!
胡說!花嫵瞪他們:你們才是小尼姑,我有頭髮的!
姐姐笑了起來,給她拿了一塊芝麻糖,道:快回去吧,這地方你來不得。
花嫵往矮凳上一坐,老氣橫秋道:不走,我要看看你們每天在這裡搗什麼鬼,鬧哄哄的,真煩人。
那姐姐哄她:不怕家裡人著急麼?
花嫵用力嚼著芝麻糖,含糊道:我家裡就我一個人,不著急。
她看那些孩子們跟姐姐唱戲練功,吊嗓子,甩水袖,知道了什麼叫花旦,什麼叫小生,還有會唱會打的武生,花嫵看得興起,便從牆上跳下去跟著練,她練得好,就連班主都誇她,誇完了又趕她出去。
倒是臺柱子蓮香兒姐姐替她說話:絨絨是個沒依沒靠的孩子,學一學也沒什麼打緊,說不定以後能靠這個討一口飯吃呢。
班主也憐惜她,遂就此作罷,如此往後,花嫵在戲班子裡一混就是三年,風生水起,偶爾還替班主跑個龍套,只是在她九歲那年出了點事兒,花嫵叫人販子給抓了。
那時剛剛過了年初三,戲班子很忙,班主恨不得把手下人一個掰成幾份用,跑了東家跑西家,花嫵也跟著到處溜達,現如今她年紀漸長,水雲庵的師父們也管不住她了。
街上熱鬧,到處都是人,逢年過節的,正是人販子最猖狂的時候,花嫵給戲班子跑個腿,半道就被人販子截了,兩手一綁,嘴巴一堵,就扔進牛車裡。
車裡頭還有個孩子,也被綁了手腳,花嫵歪歪斜斜地躺著,跟對方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聲。
牛車行駛了小半個時辰才停下來,花嫵被顛得渾身骨頭都疼了,她掙扎著坐起身的時候,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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