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後前一天狗皇帝失憶了 第30節(第2/4 頁)
是為了何事?”
陸太師忙道:“回稟皇上,確有一事,只是不知如何與陛下啟齒。”
他說著,重重嘆了一口氣,周璟心中已有幾分猜測,但面上還是道:“太師但說無妨,朕先聽一聽。”
陸太師這才道:“承蒙敬帝與先帝陛下看重,讓老臣以微賤之身,效力朝廷數十年,過蒙拔擢,寵命優渥,老臣躬身自省,未能為朝廷做出什麼貢獻,以至夜不能寐,如今老臣已六十有八,殘年餘力,老大無成,愧對敬帝與先帝陛下,故而向陛下乞骸骨,告老還鄉,還望陛下成全。”
他說著,面上露出愧色,像是難以面對周璟一般,起身伏跪下去,深深埋著頭,周璟聽了,面露沉吟之色,親自自御案後走出來,將他扶起,道:“太師言重了,您是三朝元老,敬帝和先帝親手提拔的老臣,為了朝廷殫精竭慮,豈是一事無成?朕初登基,許多事還未能得心應手,還需要太師多多扶持。”
聽了天子一席話,陸太師老淚縱橫,道:“老臣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看重吶。”
周璟又安撫幾句,讓他坐下了,陸太師道:“老臣近來愈發覺得力不從心,病體孱弱,難以顧及朝中之事,人一老,身子也大不如前,夜裡也歇息不好,時常被驚醒。”
話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被什麼驚醒,也不往下說了。
他今日的來意,周璟自然已是心知肚明,並不順著話頭追問下去,只是想了想,贊同道:“太師為國事操勞一輩子,鞠躬盡瘁,確實十分艱難,您是老臣,朕也不能太過苛刻了。”
聞言,陸太師心中陡然升起幾分不妙的感覺,沒等他開口,就聽天子沉吟片刻,道:“這樣吧,朕體諒太師年事已高,這段時間就先在府裡養病,宮裡派幾個太醫去給太師診治,務必讓太師調理好身體,太師覺得如何?”
陸太師愣住了,一時間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沒料到這新晉天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真的就坡下驢讓他在府裡養病了。
傍晚時分,一頂青篷轎子在陸府門前停下來,守門的家僕連忙上前,殷切地打起轎簾子,滿面堆笑道:“太老爺回來了。”
陸太師的臉色陰沉沉的,沒理會他,兀自負著手入了府門,人還沒到花廳,遠遠就聽見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伴隨著戲子尖細的唱腔:“你這負心郎……”
悽悽慘慘,嗚嗚咽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陸府裡辦喪事了,那戲臺子就搭在花廳旁,在前院和後院的交界處,以至於整個陸府,無論人走到哪都能聽見唱戲聲,這麼幾日下來,闔府上下的人都會哼戲詞兒了。
陸太師的臉色更黑了,他進了花廳,見陸修然正出來,劈頭就問道:“你爹呢?”
陸修然道:“父親才喝了藥,在房裡歇著。”
陸太師年紀雖然大了,腿腳這會兒倒還利索,大步往後院去了,經過那戲臺時,陸修然忍不住往戲臺上看了幾眼,青衣的戲子水袖輕擺,正居高臨下地睇過來,唱腔柔婉。
陸太師罵他道:“看什麼?也不怕髒了眼睛,當年你還說要娶個戲子過門,趕著給你爹送葬呢?”
他沒收著聲音,很清晰地傳開去,臺上的青衣戲子也聽見了,卻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唱著,陸修然被訓得一聲都不敢吭,跟在陸太師身後走了。
到了房門前,屋裡傳來一股清苦的藥味,陸太師走進去,一位婦人連忙起身,道:“爹今日這麼早下值了?”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陸太師的臉色更難看了,鍋底一般,沉沉問道:“青璋今日如何了?好些了嗎?”
婦人答道:“他剛剛才睡下,大夫上午來過,開了一個新方子,說吃幾日看看。”
屏風後傳來悶悶的咳嗽聲,陸青璋聲音沙啞道:“是爹……咳咳,是爹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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