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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影垂著頭,仍是恭敬的態度:「屬下不敢。」
見太后似乎沒有讓卓影起身的意思,邢辰牧皺眉,正要開口,邢辰修給他使了個眼色,他只得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太后將兩兄弟的動作看在眼中,拿手絹擦了擦眼角:「聖上如今真是大了,知道怎麼對付哀家,聖旨都下了才將人帶到哀家這裡,這是怕哀家會吃人還是怎麼的?」
「兒臣知錯了,母后您莫氣壞身子。」邢辰牧這次未再猶豫,起身走到卓影身旁陪著他跪下。
「聖上可別,你可是一朝天子,九五之尊,你這一跪,哀家受不起。」
「跪父母長輩,天經地義,母后自然受得,自然受得。」邢辰牧直直跪著,見一旁卓影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嚇到了,有些心疼,不著痕跡地向他那頭靠了靠。
太后裝作看不到兩人貼在一塊的手指,咳了一聲,繼續道:「我看信裡父親說這孩子長得招人疼,怎麼哀家就只見著一張面具呢。」
這次一旁圍觀的邢辰修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
太后這哪是真跟邢辰牧生氣,這分明就只是在耍小性子,覺得自家兒子與她不親了。
這事邢辰修想明白了,邢辰牧又怎麼會想不明白,太后軟軟地瞪了邢辰修一眼,再轉回頭時就見邢辰牧已經替卓影摘了面具,道:「此事是兒臣疏忽了。」
「行了,都起來吧。」太后這才緩和了神色,又對卓影道,「抬頭讓哀家看看。」
卓影起身抬頭,只是不敢冒犯太后,仍垂著眼。
太后見了他的長相卻是一愣,宮裡宮外皆傳影衛統領武功蓋世,為人鐵石心腸,冷若冰霜,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是這般長相。
太后不說話,卓影心中愈發得擔心,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長相與常人不同,明明已經二十出頭,卻仍像個十幾歲的少年,讓人看著怪異,此時也不知自己是否不招太后喜歡,臉色便肉眼可見地浮起幾分紅暈,看起來更稚氣了些。
「這牧兒,你該不會是怕哀家責罰,找了個人來假扮卓影吧?」半晌後,太后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邢辰牧。
邢辰牧哭笑不得:「哪能啊母后,這真是卓影本人,不信你問大哥,大哥去年便見過了。」
感覺自己今日純粹是來看熱鬧的邢辰修這一聽心裡更樂了,但嘴上還是幫著道:「卓大人真容確實就是這般兒臣頭一次見時也有些吃驚。」
邢辰修頓了頓,一時也沒想出該用什麼詞形容。
卓影也沒料到太后會懷疑自己身份,憋了許久才紅著臉道:「要不屬下出去給太后娘娘舞個劍吧?」
「哀家只是這麼一問,別緊張。」看了卓影這張精緻漂亮又充滿稚氣的臉,太后倒真端不起什麼架子了,也終於明白為何自己父母會說這孩子招人疼,這可不就是招人疼麼。
她想著便沖卓影招了招手:「來哀家身旁坐,讓哀家好好看看。剛剛嚇到了吧?別怕,哀家不是沖你呢,是氣牧兒什麼事都不告訴哀家。」
「聖上是怕太后娘娘氣壞了身子。」卓影小聲替邢辰牧辯解,因著摘了面具,雖還是清清冷冷的語氣,但不知怎麼的,聽起來就是讓人覺得溫順了許多。
「哀家早先知道牧兒喜歡男人時氣也氣過了,罵也罵過了,經過了前些日子那場宮變,哀家就已經想明白,這人活一世,安康快樂才是最難求的,你看,修兒與衛將軍那事,哀家不也允了嗎?」太后笑了笑,示意邢辰牧也坐,過了一會兒目光落到卓影腰間那荷包上,「這就是母親贈你的那個荷包吧?」
「是。」卓影趕緊將荷包解下來,雙手呈到太后面前。
「看來母親近些年身子不錯,這繡工可一點沒落下。」太后認出是自己母親親手所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