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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血緣上的親媽,相反,錢絮有著比許多人更好的包容和承受能力,她執著而又沉靜地勸導,「等雪化了,我們再去easton town center 逛街。」
興許是認識這兩個孩子的時機並不湊巧,他們的母親剛剛從長島回國,一聲不吭地拋棄了他倆。
錢絮對這兩個咿呀學語的小孩多了一分常人難以理解的心疼。
故而,錢絮對待這兩個被遺棄小傢伙的態度異常溫和,彷彿完全失去了她的稜角。
可是,沈棲月不為所動。
她每一根卷翹的睫毛似乎都在控訴著那裡的環境惡劣,「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地方,我覺得只有流浪漢和住在貧民窟的人才會去那兒消費……」
「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過去的話,」面對小孩的無理取鬧,錢絮有些束手無策,她不希望以任何方式傷害到沈棲月,她發覺自己這一重身份的束縛,假使親媽的話,說話或許可以毫無顧忌,正是因為她並不是這位的親媽,她不得不盡力展露出她的友好,哪怕這個時候她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而是提供新的想法道,「我可以自己去,過會再回來給你講故事,行嗎?」
小女孩像是終於得到了安撫,這並不妨礙她臉上的不情不願。
沈棲年猶豫了良久,稚嫩的小臉蛋掛著並不感冒的情緒,他開口道,「我陪你去。」
「我才不要一個人呆在家裡!」
這時候,沈棲月又突然從地板上一躍而起,衝著錢絮哭訴道。
錢絮感覺到自己買錫紙和其他擺件的心願又快要落空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小鎮上會有這麼多的女人不想結婚了,無他,就是兩個小魔頭,也足以讓人心力憔悴了。
有的時候,她覺得血緣並不影響人們之間的情感,但有的時候,親媽的身份意味著她們是可以發號施令的,而她卻不能。
她總是在妥協,以求得一時的風平浪靜。
但這一次,她不得不出門了,用不了烤箱的話,意味著今晚的飯菜大半都解決不了,於是錢絮的態度稍稍堅決了些,但她依舊願意俯身和沈棲月作交流。
「我們今天的烤雞可是離不開錫紙呢,實屬沒辦法。」
「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算了吧,」瞧著沈棲月的臉上似乎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準備放下身段陪同錢絮到dollar tree那裡去,「我就陪你這一回吧。」
換作旁人,定會挖苦這大小姐「屈尊」的模樣。
但錢絮不會。
她認定了這孩子心中必然也有良善的地方,只是不叫人看見。
沈棲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小孩,從他們一歲半至四歲半,整整三年的時光,她長在自己的身邊,錢絮對沈棲月天然的有著比母女更親暱的情感,甚至認為沈棲月不過脾性大些,人總該是不壞的。
終於,等到這兩個小孩陪同自己一塊兒上路。
不知不覺中,錢絮發覺半個小時已經悄然過去了,她一手牽著沈棲月,時刻觀察著她有無鬧脾氣的預兆,也切記不忘隨時提醒掙開她的手的沈棲年「不要亂跑」以及「見到鄰居要問好」。
沈棲月沒有鬧騰,毛茸茸的粉色耳套下她顯得安然而甜美;調皮的沈棲年跑東跑西,卻也時不時回望著自己關切的眼眸。
她踏入著白茫茫的雪地深處,心中卻有短促的溫存。
……
然而,從走入dollar tree的那一刻起,錢絮也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興許是周圍許多人生活物資的短缺,今天的小超市裡格外擁擠,外國人身上經常有種體味,哪怕擦了很多的止汗凝珠,很多時候味道是遮不住的。
室內開了暖氣以後,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