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第41節(第2/4 頁)
隨祖父去了邊境,十五歲上戰場,至今已有四十七,大半輩子都是在戰場上殺敵。”蕭矜微微仰頭,目光神遊,憶起往事,“我七歲那年,因為練武磕破了頭,流了很多血,哭著鬧著再也不肯拿劍,那日我爹便脫了上衣給我看,他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無一好處,有一條甚至從肩胛出劃到腰際,貫穿整個背部。”
“這些傷都險些讓他喪命,但他命硬,一次次活了下來。”蕭矜道:“我爹說,這些傷痕便是安寧盛世的勳章,任何一道傷都有其中的意義,才不算白白受傷。”
他一把握住陸書瑾的手,溫柔的語氣一轉,多了幾分板正的教訓:“手別抖,直接把藥倒上去,要有男子漢該有的樣子。”
陸書瑾不是男子漢,也拿不出男子漢該有的樣子,她盯著蕭矜看了半晌,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將藥粉細細撒在傷口上。
蕭矜頓時抽一大口氣,趕忙用咳嗽去掩飾,結果這麼一咳又扯動了肋上的傷,疼得一抽一抽地,蕭矜閉上了眼睛到底沒忍住,咬牙暗罵道:“狗孃養的,給小爺等著……”
陸書瑾將藥粉覆蓋了傷口之後,便抻開白布,俯身上前用手臂虛虛地環住他的腰身,將白布一圈一圈地纏繞上去,裹住傷口。她實在沒有別的心思,但每次靠近她的鼻尖都堪堪擦過蕭矜的肩處,除了血腥味之外,還伴著蕭矜身上一慣的香薰味道。
寂靜的馬車裡半點雜音都無,她從面板上散發出來的熱意幾乎貼著臉頰,心臟的跳動聲微弱傳來,撲面都是少年獨有的氣息。
她紅著耳朵在蕭矜的指示下將傷口簡單抱扎住,血往白布上滲了一小片之後就停止了,算是暫時止住。
蕭矜笑了笑,說道:“你看,這不好了嗎,不過是小傷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陸書瑾也覺得神奇,她現在完全鎮定下來,似乎是被蕭矜的情緒帶動影響,方才那從心底迸發的恐懼已然消失不見,身子也不再顫抖。
她又將蕭矜身上其他細小的傷口上了藥,這才幫他重新穿上了外衣。
剛處理完傷口,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車壁,快三下慢兩下。
“我在。”蕭矜應聲。
緊接著車簾被撩開,季朔廷臉色極差地探身進來,一眼就看出蕭矜受了傷,轉頭吩咐隨從趕馬啟程,自己爬上了車廂:“怎麼回事?”
蕭矜自己將盤扣繫上,表現得渾然不在意:“能怎麼回事,擱馬車這兒蹲著呢。”
“是什麼厲害人物?”他著急忙慌地問,已是許久不見蕭矜吃這樣大的虧了。
“你見過的,吳成運,被我打跑了。”蕭矜說:“上回應當就是他在學堂裡翻我的書,我先前見到他時,就覺得他眼神不對勁。”
“是不是?”蕭矜轉頭問陸書瑾。
陸書瑾想起那日早起去學堂,的確是吳成運翻蕭矜的書,便點頭回應。
她一直想不明白吳成運為何要翻那本豔情話本,但此刻好像不大適合詢問,她在這馬車裡本身就是多餘,季朔廷應該是有話要跟蕭矜說的,但忌憚她在場,翻來覆去也只是問了蕭矜的傷勢。
蕭矜嘴上說著傷得不重,表現得滿不在乎,但實際上他的精神勁兒迅速流失,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連唇色都變得蒼白,一安靜下來眉眼就變得有氣無力,只顯出疲憊來。
季朔廷脫了自己的外衣給蕭矜穿,剩下的路程誰都沒說話,讓蕭矜閉目休息。
陸書瑾恍然轉頭,瞧見了蕭矜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知道他正經受著傷口疼痛的苦大折磨,但他面容仍然平靜,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呼吸平穩。
她心念一動,從懷中掏出帕子來,疊成方塊,稍微起身探過去,用輕緩的力道去擦蕭矜額頭和鼻尖的汗珠。
蕭矜的睜眼都顯得懶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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