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第111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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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事事了兩日, 萬卷書大賞會終於開始。
陸書瑾看見亭子裡小溪邊木橋上都站滿了人,才真切地感受到這個大賞會的聲名遠揚,同時她也終於得見袁老先生。
是個年過六十的老人,鬍子頭髮都花白,但走路時頗有一股精神勁兒。
他身上的文人氣息很重,說話時喜歡笑,邊笑邊用手順著鬍鬚,與身邊的人交談。
大部分都是年輕人,但也有不少上了年紀的,與袁老先生坐在一起談笑敘舊。
大賞會的基本流程就是先由袁老說些勉勵少一輩勤學刻苦的話,然後再丟擲一個問題,由所有人共同思考,共同解答。
其中大多數人都只是聽,少數人會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想法,用蕭矜的話來說,當問題丟擲的時候,所有人的思想都會發生碰撞,一旦不同有不同的觀念,那麼整個大賞會就會變得極其熱鬧。
等問題討論完之後,才是袁老拿出文章或詩詞來讓人共同欣賞。
還有飛花令,擊鼓傳詩之類的娛樂。
前幾日,陸書瑾都是站在人群中聽,袁老提出的問題有些淺顯,有些深奧。
類如“若生逢亂世,讀書當何用?”、“百無一用是書生此話何解?”這些。
文人口舌靈巧,爭論起來也極為火熱精彩,陸書瑾常常聽得入神,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
這幾日裡她連書都很少看,無時無刻地出神,去回想那些人所說的話,和袁老提出的問題背後深意。而蕭矜也十分識趣,他從不會主動打斷沉思之中的陸書瑾,看著她黑眸出神,久久盯著一處地方不動,就知道她又在想那些東西。
出來這一趟對陸書瑾的收穫無疑是巨大的。她這些年獨來獨往已成習慣,並沒有跟別人交流想法的意識,一些看進腦子裡的書籍內容或許她能憑藉著超強的記憶力記住,卻很難理解其中之意。
說白了,就是讀書多,見識少。
當然她也不需要開口與旁人爭論,她只需要聽,就會產生自己的想法和思考。
最後一日酒桌的飛花令,陸書瑾被蕭矜推了出去,參與其中。
她腦中積累著大量詩詞,反應又很快,與陌生的人對上也半點不怯場,一句又一句的詩從嘴裡冒出來,對方若是接不上便罰一杯酒自動離席。
蕭矜就坐在旁邊,用手支著腦袋去看,眼中藏著隱隱笑意。
陸書瑾平日裡即便是行事再從容,也難掩她骨子裡藏的小心翼翼,那是她多年寄人籬下養成的性子,她很少對什麼東西表現出明顯的喜愛,身上沒有少年該有的“競”字。
不爭不搶,只會避讓。
也只有在這會兒,在詩詞當中,她才表現出少年應該有的好勝,黑眸神采奕奕,充滿著勃勃生機。
接不上飛花令的人一個一個換下去,陸書瑾也獲得一波又一波的讚歎,她額上出了細汗,眼眸亮得驚人,嘴角輕輕翹著,似乎自己都沒發現她情緒裡帶著興奮。
蕭矜心想,陸書瑾如此優秀,合該如此,接受眾人的讚譽,在眾目之下發光。
若是女子能夠入官學,能夠參加科舉入朝為官,陸書瑾一定會有更璀璨的人生。
陸書瑾說得累了,也知道不能一味出頭,於是故意接不出飛花令,自罰一杯酒。
蕭矜將她的手攔下,把酒杯接過來說:“她喝不得酒,由我這個兄長代勞。”
他說完便一飲而盡,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
陸書瑾坐下來之後,才覺得身上發熱,鼻尖也冒出小汗珠,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更顯得整張臉白嫩,眼角眉梢都是綿綿笑意,若春風拂面。
蕭矜知道,她現在很開心。
“明年還來?”蕭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