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第4/6 頁)
她上輩子登基後改年元熙,這妙音就是元熙五年的時候,慕容傀接進燕王府且甚為寵愛的小尼姑。慕容傀的那夥鮮卑部下乃是粗豪的人,常常不正經地喚那妙音為“梵嫂”、“師孃”之類,曹姽也有所耳聞。
她是燕王卑微的妾室,且燕王常駐遼東,兩人並無交集,傳聞中這妙音也不是無禮之人。
然曹姽此刻對著自己阿爺身邊的小妾,而小妾今年才七歲,還是個比丘尼,她渾身都不自在。她並不為自己毆打王慕之以致落到這樣的田地而後悔,不過當日欺辱官員,也是有違老祖宗武帝的訓誡,如今看來自己是受到懲罰了。
因想避著妙音,曹姽才日日在山中晃盪。
大虎和小虎入臺城前都是平民家的孩子,並非不通庶務,偶爾也能帶著曹姽在林中刨點鮮筍和山珍之類的改善伙食。這日午後,曹姽正揹著個小竹簍,和侍女們在一塊凹地裡拿著小鋤刨弄。她上輩子經書都是背熟的,並不怕人檢查功課,反而這段時間的勞作,讓她覺得自己身體又壯實了不少。
“沙沙沙”的林子裡及腰深的野草響成一片,初時曹姽還以為是風聲,可是很快事情便不對勁了。
一個氣喘吁吁的男聲問:“你怎麼還帶了褥子出來?”
“上回在草垛子上,我就覺得不得勁。”一陣唇舌嘖嘖交纏的濡溼聲音後,女聲越發嬌滴滴起來:“雖然麻煩些,回去叫阿愚洗了就行,她又不會說話。”
阿愚就是庵中做粗活的女尼,曹姽似乎猜到了草叢裡的女子是誰,悄悄從凹地裡探身上去扒開草叢偷看,只看到一堆深色的粗布衣服棄在一邊,兩團白肉緊緊絞著分不清彼此。
曹姽也並不是真的稚齡少女,但皇家教育素來循規蹈矩,哪裡見過這等事。
她便輕蔑地想道:我當什麼好事,還要特地找這樣的地方來做。陰陽夫婦變化之事,我怎不知還有得勁不得勁可言?真真笑話!
兩人不一會兒便完事,大虎、小虎羞得動也不敢動,半晌就聽那男人說道:“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不得已才投入佛祖座下,連帶你母女二人也不得蓄頭髮,實在是愧對你們。”
“能吃飽穿暖即可,誰理你上頭是不是光頭,只要你下邊的小光頭得勁。”慧淨住持默了一下:“妙音如今在公主身邊服侍,我倆的女兒那般資質,落在這荒山豈不可惜,若有機會,定要給她搏個前程。”
曹姽聽了暗笑,又覺得天下父母之心,不分貴賤,大抵還是一樣的。自己在雞鳴山過不得多久,不如就當不知道。
正要招呼兩個侍女打道回府,不想身後已沒有了聲音,曹姽覺得大勢不妙轉身,就見自己兄長曹修正怒目而視,周威紅著張黑臉眼睛不知道往哪裡放。曹姽心裡暗暗叫苦,她不做壞事,壞事都要撞上她,還都避不了人,佛祖真會作弄自己。
☆、第十九章
遠山盡頭傳來寺廟鐘聲,帶著佛祖威嚴餘韻,卻驚擾不了人類天欲。野草地裡的兩人渾不知滾來揉去的動靜全被聽了去,完事後悉悉索索繫了衣袍,又費力折騰地卷好褥子,你一言我一語地嘮著家常下山。
見人走遠了,竟沒有發現地下凹坑裡已經精彩紛紜,曹姽憂傷地觀天邊晚霞,那色豔如深秋楓葉,只是越往天際看,卻透出一片深沉的灰來,就如曹修此刻的臉色。
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覺得小竹簍在肩膀上怎生縛得那樣緊,大虎、小虎也並不比她好過,兩張一模一樣的俏臉上顯出愁眉苦臉和慷慨赴死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來。曹姽甚至還看見小虎衝她使眼色,讓她不要管自己的婢女,趕緊逃下山去。
那張靈動的臉上擠眉弄眼的景況實在太過誇張,曹姽忍不住“噗嗤”笑出來,嚇得兩個侍女連忙低頭。
“你還敢笑!”曹修一把扯過她,上下打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