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第2/6 頁)
武人有了首尾,曹姽曉得這其間少不了曹嫿的出力,但已是懶得和她計較。
何況她說得並不錯,曹姽既鐵了心要和康拓一起,被人非議都只是早晚的事情。
“殿下聽老臣一句,如若殿下有逐鹿中原之心,你與阿攬之間,君臣之義當遠勝男女之情。”康肅勸道:“阿攬不需要殿下以女人的身份去籠絡,他是正直慷慨之輩,將兵權交予他,就連我都很是放心。可是若有了男女之情,便再不可控,陛下和燕王之間……”
“所以康樂公便沒有娶妻嗎?”曹姽笑眯眯道:“可是,我是真的喜歡阿攬,就算有一日我做了女帝,我都不會懷疑他,冷落他。哪怕他不需要男女之情去籠絡,但是我是真的以一屆女子之心在喜歡他。”
這位殿下,真的是大膽啊,康肅曉得不好再勸,唯今只願康拓早日能為曹姽扛下江山,王家的臉面則實在無法顧及了。
王慕之頭頂這綠帽子,看來是早早地註定了,而知道內情的人,卻都對這頂綠帽子喜聞樂見,康肅扶額,自己也真是老不休了。
曹姽監國之後,釋出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召集天下五斗米道的術士,齊聚建業為女帝煉製長生不老丹藥,甚至不惜代價詔令蜀中巴家無限量供應煉丹所需貴重原料丹砂。以葛稚川為總理人,於天柱山、煉丹湖修建道冠,主持天下術士煉丹求藥,其時天下皆贊皇太女孝感上蒼。
女帝病中親下旨意,將二公主曹嫿許給北漢,換取兩國十年和平、互不侵擾,且大開邊市,便民利民。其時曹姽獲封皇太女之時,曹嫿的命運便已經不言而喻,嫁妝財貨早在三月前就備置齊全,此一去關山萬里,曹嫿一生再沒有與親人相見的可能性。
曹姽看她盛裝下一臉的冷笑,也知道就算能夠回來,她也不會回來。
默然送她渡江,曹姽將自己的白狼睡取下,命大虎交給曹嫿,曹嫿從前就眼熱白狼睡,如今到了手,再恨再怨也是感慨良多,曹姽見大虎空手回來,知道姐姐收下了,十多年姐妹之情,便盡付諸於南北之隔。
又是一年初春,王神愛到了月份,於原太子東宮坐草(古時產床墊的稻草,故稱生產為坐草)。她不過雙十,這是她的第一胎且是最後一胎,夫婿早喪又受過驚嚇,產程中幾次報了危急。關鍵時候,女帝下令將產房中一應器具與窗戶開啟,取“開蓋”之吉利意思,王神愛兩天兩夜受盡痛楚,到底產下了一個瘦巴巴的嬰孩。
是個男孩。
女帝為其取名曹安,曹姽逗著這裹在襁褓中的侄子,看著他那張漸漸長開的柔嫩小臉,疼惜地悄聲說道:“安兒,你前生投生在我的肚子裡,今生又投生為我的侄子,我倆倒是緣分深重。看來你是真有做皇帝的意思,你且放心,皇位早晚是你的。”
但這位曹氏嫡長孫滿月之時,終是由葛稚川確診,因是孃胎裡受損,這曹安的眼睛不能視物,然以葛稚川的醫術,往後也未必治不好。朝中原本就分皇太女派和長孫派,長孫派又以王家為靠山,聲勢日隆,這訊息傳來,頓時氣焰沒了一半。
倒是有風言說是皇太女下毒暗害了皇孫。
曹姽只覺得無稽之談,然第二日病入膏肓的女帝便下旨,將皇太女賜婚王尚書之子王慕之,王慕之封吳王,加驃騎將軍;其父王尚書進大司馬大將軍,貴比上卿。
建業一片譁然,若是皇太女與吳王日後有了子嗣,日後的皇帝不論是皇太女的子嗣還是長孫,都是王家血脈。王家可謂擁天下之樞,富貴之極,人臣無二。
這是早已註定的事情,曹姽看著絡繹不絕上門來賀喜的人,下令封了東宮的門。初春尚冷,這日夜裡卻降了細雪,白日康肅來辭別,康拓會與他一起走,這一別,短則三兩年,長便是十五年,曹姽望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只覺自己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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