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第2/5 頁)
郎或撫琴、或吹簫、或彈五絃,奏得乃是吳地音律《採蓮》。
眾女簇擁著一個少年郎君,那郎君坐在舫舟甲板所鋪的鑲金葦蓆上,身邊不過一個酒樽,酒勺隨意掛在樽口。
露於衣外的肌理膚白如雪,一個少年眉眼倒比身邊女子更盛滿光彩,他右手五指捏著一隻青玉杯,手勢若採蓮,美不勝收。
只是他這酒卻並不送入口,身邊黏著一匹年歲不大的小馬,正往酒杯裡調皮地伸著舌頭。
不說那些佃戶,光是那幾個管事也一時看傻了眼。
半晌後回神,其中一個管事才清清嗓子出聲:“來客是誰,此乃魏氏的田莊地界,若無家主允准,還望速速離去。”
原來是魏氏呀,倒是一個可以拿捏的二等姓氏,大虎、小虎偷偷捂嘴一笑,相似的俏臉上一個溫雅、一個活潑,又把那個管事看得一愣。
曹姽嗔怪地瞥二人一眼,將酒杯朝自己新得的愛馬“飛夜白”嘴裡一送,聽它吮得嘖嘖有聲,摸了摸馬兒的鬃毛才道:“這鏡湖乃是漢太守馬真主持開挖,其旨為造福會稽百姓,朝廷也是認可的。某不才,倒是頭回聽說這鏡湖的地界,還分是哪家的!”
那管事臉色一沉,只當曹姽是遊湖賞玩的外地人不知進退,便教訓道:“哪裡來的無知小兒,你可知我家主是誰?此地乃是世居會稽的魏氏家族的田莊,凡地四百餘頃皆是我家主所有。莫說是魏氏,這鏡湖周邊還有孔氏三百頃、賀氏百餘頃,那大族謝氏亦有千頃。小兒莫走錯了地,惹得家中大人不悅!”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提我家大人?”曹姽扔了酒杯,緩緩站起,抄起馬鞭狠撻了一下甲板,發出破空的“噼啪”之聲,如玉臉龐泛起陰沉之色:“你現在跪下給我磕十個響頭,我便饒你!”
那管事歸屬魏氏,平日在田莊上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出門在外鮮有人不給面子。
如今被一個不知來歷的潑辣小兒當眾羞辱,他登時氣得面孔紫漲:“你……你好大膽,竟敢跑來魏氏的地界惹事,你且等著,我魏氏千餘佃戶部曲,還怕奈何不了你?”
“賤人真是好大海口,你主人可知道?!”曹姽冷冷一笑,笑停便翻身上馬,英姿皎皎,居高臨下道:“我就不信會稽有人敢這樣放肆,今日偏要會會你家家主!”
說罷在舫舟上便催動胯下駿馬。
那“飛夜白”乃是遼東神駿,慕容傀令人精心挑選出的良駒。
只見這馬兒雖還是身量未足的幼駒,卻如勇將般長嘶一聲,似是飲飽了酒激起一番壯志,在小小的舫舟上只跑了短短兩步,竟撒開四蹄躍起凌空之狀,如傳說神駿徑直就從船頭跳到了岸上。
落地之後,飛夜白似意猶未盡,以後蹄站立起來甩動前肢,狀如要把面前人踏成肉泥,把管事嚇得魂不附體,當下就跪在了地上。
曹姽看都不看他一眼,策馬飛馳,眼見不遠就是魏氏大宅,反加快速度,讓飛夜白雙蹄一下就踹開了守門的家奴和兩扇黑漆大門。
她引馬在魏氏庭院裡徘徊,將圍上來的奴僕用馬鞭抽得到處奔竄,曹姽興奮得兩頰通紅:“姓魏的,給我滾出來!”
魏氏的家主魏群聽聞有人鬧事,帶著族人及部曲而出,卻見不過是個酒後策馬發瘋的少年,院內一股酒氣沖鼻,當即讓人上前要將曹姽扭下來:“把這鬧事的人抓住送到會稽府衙去!”
“誰敢動我!”曹姽把鞭子指著魏群的鼻尖,“嘿嘿”直笑:“這會稽是我封地,魏氏好不要臉,占人田地,還不讓人踏足,今日本公主就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這廂魏群還來不及反應,太守庾希已“聞風而至”,和曹姽一照面就誇張地嚇了一跳,即刻跪倒見禮:“公主,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母親親下旨意將會稽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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