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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柏清難得愣怔了一下，顯然也想起之前的事兒了，有點兒尷尬地別過了頭，另一手拍了拍青蛙氣球。青蛙氣球十分歡快地在他手裡跳動著，發出「砰砰」的聲響。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淡定，很坦然地看著湯煦，笑了下，說：「那咱湯大帥哥肯定是不能跟我一樣的，對吧？」

一個月後，有關顧巧曼的人物專訪順利上線了，湯煦也拿到了張老師給的樣刊。

稿件最後那頁署名欄裡印著好幾列的名字，翻開樣刊，湯煦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是湯煦第一個參與的採訪專案，雖說過程坎坷，但拿到樣刊的時候，湯煦心裡還是挺高興的，不說別的，至少他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得到了認可。

回家之後，陸柏清還沒回來，湯煦先是拿去給杜清秋炫耀了一番，還嫌不夠，特意坐在沙發上等著陸柏清回來，然後獻寶似的把樣刊遞給他，一副小學生求誇獎的樣子：「快看快看！我們的專訪上線了！」

陸柏清剛進家門兒，手裡就被塞上了樣刊，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彎眸笑了起來，說：「咱們小湯出息了。」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啊，」湯煦撇了撇嘴，隨口抱怨道，「要是你早點兒回來，就能早點兒看到這個了，我等了你好久呢！」

陸柏清垂眸笑了下，沒做聲，坐在旁邊兒的沙發上，把湯煦遞來的樣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番，點評道：「寫得不錯。」

「那必須的好吧！」湯煦仰著頭，像是開了屏的小孔雀，說，「你也不看看是參與的，怎麼可能會差？」

陸柏清眸色溫柔地看向他，把樣刊合上放在一邊兒，說：「剛好，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我也有事兒想和你說。」

「什麼？」湯煦也在沙發上坐下，靠著陸柏清，笑嘻嘻地偏頭問他，「你也有什麼好事兒要告訴我？來吧，我聽聽看，咱倆誰更厲害一點兒。」

「也算是好事兒吧，」陸柏清點了點頭，很淡地笑了下，說，「湯煦，我打算辭職了。」

「辭什麼……辭職？」湯煦很快想到了什麼，表情沉了下來，「是不是顧總為難你了？因為我的事兒嗎？」

「她沒有為難我，是我自己想走的，」陸柏清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伸手攬住了湯煦的肩膀，說，「我來這裡實習的目的是學習知識，積累經驗而不是為了娶某個董事長的女兒為妻，藉此發展自己的背景與勢力。」

「顧總後來又跟你提這件事兒了嗎？」湯煦的眉心擰了起來，說，「那天你跟她說過之後她還沒死心？還想撮合你和她女兒嗎？」

「就那一次還不夠嗎？」陸柏清冷笑了一聲，說，「那次是因為我聽到了，如果我沒有在場，她還指不定怎麼為難你呢。」

「你是覺得她讓我受委屈了嗎？」湯煦眨了眨眼睛，靠在陸柏清的肩膀上，輕輕地笑了起來，說，「如果只是因為這個，其實你沒必要辭職的。」

「為什麼？」陸柏清的眉心驟然擰緊了，十分不悅地反問湯煦道，「什麼叫『只是』，她都要把我倆拆散了，你怎麼完全無動於衷……你這時候怎麼這麼大度了？」

「這就是大度了？那你之前不是也挺大度的？」湯煦眨了眨眼睛，笑著說，「你還記得之前我媽給我找的那個老師嗎，我說要辭退他的時候，你不是也說沒必要嗎？我現在的想法跟你那時候是一樣的。」

「這次跟那次是兩回事兒，你那次連明哲背後的人是你媽媽，就算是他走了也還會有別人來，但是我這次不一樣，除了他們這一家公司以外，我還有很多合適的選擇，不是非她不可。」陸柏清很淡地笑了下，表情還挺傲氣的，「你不用擔心我這個，湯煦，既然我決定要走了，那我肯定已經想好退路了。」

「好，那咱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