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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柏清推門進來的時候,湯煦正坐在病床上玩手機,少年人的表情輕鬆,動作自然。
再往下看,卻能看到他右肩膀帶著三角繃帶,把手臂懸吊在胸前,小臂上還打著厚厚的石膏,整個人看起來滑稽又可憐。
陸柏清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咳咳——」
湯煦應聲抬眼,看到陸柏清後,他隨即收起手機,十分乖巧地喊他:「陸柏清,你來啦。」
昨晚在天台之上,湯煦成功救下了岑桂銘,但在倆人拉扯的過程中不小心傷到了手,右手骨折了,大晚上被送來了醫院的急診。
原本湯煦是沒想告訴陸柏清的,他自己感覺沒多大事兒,不想讓陸柏清擔心,但醫生那邊不同意,堅持要家屬過來,湯煦無奈,只好給陸柏清打電話說明瞭情況。
那會兒已經是深夜了,高鐵早停了,陸柏清於是買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高鐵,一大早就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長本事了你,」陸柏清的表情冷冷的,大步走到湯煦身邊兒,臉色沉的可怕,「你膽子可真大,知不知道頂樓有多危險?你們那樓欄杆那麼矮,搞不好你得跟你那同學一起掉下去。」
湯煦第一次見陸柏清發這麼大的脾氣,他傻兮兮地朝著他笑,討好似的用自己還能用的那隻手去拽他的手指,輕輕摩擦著,說:「我錯了,你別生氣,我當時真麼想那麼多,我看他要往下跳我就趕緊跑過去了。」
嘴上說著要認錯,但湯煦他卻沒有一點兒做錯事的樣子,依舊沒心沒肺地笑著:「而且我這不是也沒什麼事兒嗎?就是胳膊受了點兒小傷,過幾天就能好了。」
「你那是小傷?我都懶得說你,」陸柏清的表情依舊繃著,說,「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接到電話有多緊張,我……」
他的聲音壓低了點兒,湊到湯煦的耳邊,說:「要是我小時候敢這樣不要命,我爸肯定拿尺子抽我的手心。」
「別啊,小陸哥哥你這麼好,你才不會抽我手心呢,」看著陸柏清嚴肅的表情,湯煦這後知後覺地才有了點兒愧疚的意思,小小心翼翼地去牽他的手,牽住之後前後晃著,「我真的知道錯了陸柏清,我知道我讓你擔心了……你彆氣,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我沒事兒的。」
陸柏清輕輕地嘆了口氣,到底是不捨得跟他生氣,沒再兇他了,在病床邊兒上坐下,目光落在他的那被石膏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臂上,問他:「……還疼嗎?」
「還好還好,就一點點,」湯煦大大方方地給陸柏清看,笑得特別甜,還在試圖為自己開脫,「我用這點兒小傷小痛換了一條人命,這不是很划算的事兒嗎?」
陸柏清偏頭看他,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鐘,喉結止不住地上下滾動著,聲音卻放得很輕很輕:「……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湯煦有點兒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別彆扭扭地瞥開了眼睛,不敢去看他,小聲嘟囔著:「哪兒沒變?我覺得我成長挺多的,我比之前會得東西多多了。」
陸柏清的唇角掀了掀,表情依然溫溫柔柔的,說:「我說得不是這個。」改檔案血甭
湯煦不想跟陸柏清聊這個話題了,陸柏清說得話不清不楚的,他沒聽明白,也懶得糾結了,確認陸柏清沒繼續生氣之後湯煦就安心了,他牽著陸柏清的手,手指又不老實,這兒摸摸那碰碰,去摸陸柏清的手。
湯煦特別喜歡陸柏清的這雙手,這是一雙彈了許多年鋼琴的手,指節修長,骨節分明,卻也幹過其他許多許多的活,經受過許多的風霜,在手指各處布滿了薄薄的繭。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門口問:「12床的家屬來了嗎?」
湯煦就是12床的,聞言立刻朝著醫生擺了擺手,很大方地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