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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說。
熾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半祈求的語調也全融入在唇齒間隙,池照覺得自己有點醉了,傅南岸的口腔中帶有很淡的茶葉香氣,略微苦澀,又格外的讓人沉醉。
教授
池照的手指抓住傅南岸的衣服,冰涼的布料填充在手指的縫隙,他太用力了,手指顫抖著,傅南岸很快掰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傅教授的手指是溫和而有力的,於是池照的心也慢慢穩了下來,他仰起頭,與傅南岸接了一個安靜的吻。
傅南岸的動作很溫柔,溫柔卻同樣色氣,他慢條斯理地親吻著池照的唇瓣,一寸一寸地去感受,去描摹,纏綿又繾綣的感覺勾繞著池照敏感的神經,池照下意識地張了下嘴,唇瓣分開的時候傅南岸的舌尖又毫不猶豫地挑開牙齒頂了進來。
於是溫和的小火變成了燎原的烈火,連帶著池照的整個靈魂都戰慄了起來,口腔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池照卻並沒有躲,耳鬢廝磨時所有的感覺都被模糊了,腦子裡只有這個人,只想想著這個人,一直到最後傅南岸放開他時,池照已然整個人都軟在了他的懷裡。
教授池照啞聲叫著。
不會再躲你了。傅南岸的聲音同樣是啞的,相擁的時刻他便再沒什麼可懼怕的了,低啞的嗓音融化在風裡,他說,我愛你。
那晚兩人在風中抱了很久,後來又沿著樹林轉了一圈又一圈,夜市旁的樹林是吵鬧的,街上的車輛很多,晚風吹拂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所有的感情卻都融入在了微風裡。
這種曖昧的旖旎太過撩人,甚至到了第二天早上開大會的時候,池照還回味著,他不敢看傅南岸。
不敢看卻還牽著手,晨會池照就坐在傅南岸的旁邊,低矮的桌子擋住了視線,桌面之下,傅南岸的手握緊了池照的。
頭一日的聚餐原本為落選事件畫上了圓滿的句號,第二天早上開晨會時傅南岸卻舊事重提了,桌下兩人手牽著手,傅南岸的語氣是堅定的: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還是該和大家道個歉,其實姜明遠那事兒我當時就拿到了證據,但是因為他找我時說了一些不好的話,所以我在猶豫中沒有及時的揭發出來。
原本傅南岸並沒有想把這段插曲告訴眾人,之前大家只知道是姜明遠做的事卻不知道傅南岸和姜明遠之間發生的種種故事,這會兒傅南岸把他與姜明遠的對話告訴眾人,把自己的心情剖析
給大家聽的時候,向來活躍的實驗室迎來了很長一陣的沉默,大家都沒想到傅教授還有這樣的一面。
後來聊天時鄒安和說:其實你可以不用和學生們說的那麼細,你就把責任全往姜明遠那裡推就行了,反正確實是他先做錯了事,你把錯攔在自己這裡容易讓學生對你有意見,覺得你不夠勇敢。
我確實不夠勇敢。聽到這話傅南岸笑了一下,很爽快地承認了這一點。
如果換做之前他大概確實是不會說的,他可以把責任都推在姜明遠那裡,也可以繼續做一個完美的高知教授,但是他不想那樣了,他手裡依舊握著盲杖,眼前是混沌的,又好像多了一點光亮:每個人都有不完美的一面,承認自己錯了並不可恥,這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已經不需要實時維持著自己完美的外殼了,他可以坦誠地面對自己的不足了,兩人聊天的時候池照沒在身邊,傅南岸想起池照溫熱的手掌時又覺得整顆心都是安穩的格外安心。
他不再懼怕暴露自己不好的一面,因為他知道了,有一個人會一直包容著他,愛著他。
有時候坦然承認自己的錯誤反而更容易得到別人的理解,當時傅南岸承認錯誤時大家都覺得震驚,過後又覺得其實也能理解,甚至還有人私底下找傅南岸道歉說之前把他的成功想的太理所當然了,聽他說自己心理時才明白他經受過怎麼樣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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