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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他劈手拍了下桌面,猛然朝對面人吼道:“我他媽在跟你說話!你是真不想幹了嘛?!”
濃重的煙霧由聲波震開,梁池耷拉著眼皮,緩緩抬起些許去會他的俯視。
良久,周正民看見他面無表情道:“我服從組織的一切決定。”
極盡喑啞、頹唐的聲線。
“我日你先人!”
周正民罵完,起身一腳踹翻椅子,盛怒地拉開門而去。
一直靜候門外的小劉逮住人,邊急跟上他倉促潦草的腳步,邊憂心忡忡地問:“怎麼樣?”
清早的悠長走廊中只有二人的對談迴響。
“還能怎麼樣!這混賬東西我是救不了了,嘴巴跟死了一樣。叫他自生自滅去吧!”
“所以呢?就輕易讓他停職?我覺得梁隊現在可能還沒緩過來,等調整好了會說的。其實老實講,作為在場人之一,我認為昨晚的情況的確挺兇險的,梁隊估計也是昏頭了。他這人素來辦案就很關照受害者,一女的直接死麵前……換我我也挺難接受。”
“你跟我說這些有屁用!”
“師傅……”
小劉連連喚了數聲,忽在走廊盡頭一把攔到周正民身前。
他很悲痛地問:“一個人,就因為做錯了一件事,就要否定以前所做的所有嗎?”
“梁隊迄今為止的表現、作為,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心裡也有一杆秤。就不能再想想法子嘛?”
“不能!”周正民一聲斷喝,小劉打了個寒噤,醒神間看見他眼眶是駭紅的,且指間的煙不停在抖。
“老子不認一個亂他媽開槍的混賬!趁早滾蛋,我神戳戳了才指望退了舉薦他。”一面罵,他一面將下頜抬往梁池所在方向,“推介信都他媽寫好了,老子現在就去撕了!”
事態越發不可控,小劉只好將周正民拽出了走廊。
清晨的日光格外冷戚,如同化凍沒多久的水一路順廊道淌,然後從門縫滲至梁池腳下,去滅掉地上那根奄奄一息的煙。
他緩緩靠上椅背,後仰腦袋面沖天頂,良久,自胸腔最深處發出一記長嘆。
梁迦天快亮才睡著,這一覺其實很迷糊,甚至不知道有沒有發夢,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原本擱在枕邊的黑夾克滑到了床底。
她去拾撿時順帶瞄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三,沒等看清秒與刻,便立刻拽起手機給梁池打電話。
晚上的任務,到次晨應該就會結束。這是她的判斷,卻被現實給動搖了,因為無論怎樣打對面都是關機狀態。
不過她並沒有想很多。
來不及想,抑或是,不讓自己去想。
甚至一路趕往公安局時,梁迦的心緒都未曾迷失過。
她清醒地明白要去找誰。
找會從單車座上俯下來吻她的人、找會與她共用耳機的人、找會抱她下床去洗澡的人、找逆著火光拯救她的人……
這份清醒力量之大,乃至她狂奔著尋到小劉問詢梁池蹤跡,他猶猶豫豫兜出原委,她也只是聽見自己的聲音,極輕極輕地回覆,“那他離開前有沒有說,要回家?”
小劉搖頭,“我都不曉得他啥子時候走的。”
“目前的情況就是,後續還需要調查他。但停職肯定是無可避免的了。”
梁迦頓默了半晌,點頭說好,“沒事,謝謝你。”說完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小劉喚住她,她遲遲迴過頭,身後人神色掙扎地說:“你是他么妹,說的話肯定比我們管用,別的我也不講了,就麻煩你幫我轉告一句,不管怎樣,他始終是我最敬重的前輩,我這輩子見了他,稱呼都不會變。”
梁迦說:“嗯,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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